狐狸与蟒15 (第2/3页)

，克里斯也把枪插回了后腰，反手握住又长又硬的干面包。干面包在他手里仿佛变成了武士刀或者棒球棍，他抄着面包超乔森砍过去；乔森侧身躲开，匆忙之中抓到了给泡芙灌奶油用的裱花袋。他不退反进，在克里斯下一次出招前，对着克里斯的脸狠狠一挤。

    白色的奶油喷在克里斯脸上、胸口，甚至有不少落在了腰间。

    “不错，”乔森意味深长道，“这造型很适合你。”

    “你完蛋了乔森，”克里斯恶狠狠道，“我起杀心了。”

    “那树莓蛋糕，”乔森示意他看柜台里，“还吃不吃？”

    “吃。”克里斯十分郑重地点了点头，“等等，老板呢？还有那个售货员呢？”

    蛋糕战争开始得莫名其妙，结束得更莫名其妙。乔森去拿柜台上的纸巾，一连扯了十几张递给克里斯：“应该跑了吧。”

    “哦。”克里斯接过纸巾，将身上那些奶油擦掉，再翻过柜台，对着树莓蛋糕直接张嘴咬掉一大口，“……噢！好好吃这个！”

    乔森几乎能猜到他下一句要说什么。

    “你吃一口看看。”克里斯还是用手指，抠了一坨奶油下来，甚至还贴心地带上了树莓果。

    他确实不喜欢吃甜食，如果要他自己选择食物，他通常会选择咸味的。不过那都不太重要。和煦的阳光从蛋糕店的落地窗照进来，克里斯笑着，因而眼也微微眯着，确实很像只狐狸。但狐狸没有翡翠色的眼睛，也不会朝他伸出手，更不会手指上乘着树莓和奶油。

    乔森欺身靠近，张嘴含住了克里斯的手指。

    “怎么样，好吃吧？”

    “还不错。”

    外面传来警车的鸣笛声，克里斯又啃了几口树莓蛋糕，乔森问了句“牙不痛了吗”，克里斯在吃蛋糕的间隙回答了声“痛”。鸣笛声越来越近，他们却没有离开蛋糕店的打算；两分钟后，小岛特有的高效条子们握着手枪冲进这家蛋糕店。

    “不许动！把手举起来！”

    小岛位置处在远离本土的西边，右临西原，上靠北原，但却和这两块地方都隔了船行要一周的距离。而它的另外两边则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如果从小岛出发继续往西，那么在航行两个月后，能看到帝国本土的沿岸。因为它微妙的位置，联邦上层很聪明地赋予了它重要职能——看管犯人。

    联邦最大的监狱，就在这座岛上。

    看守所内。

    “抢劫蛋糕店，为什么呢？你没有钱买吗？”

    “你管我？”克里斯凶巴巴道。

    “聊聊嘛，别对老人家这么凶，万一我有心脏病怎么办。”

    跟克里斯没话找话的是个小老头，小并不是亲昵的称呼，而是他的个头只能到克里斯的胸口。这间临时牢房只有克里斯和小老头两个人，乔森被关进了另一间，他们甚至看不到彼此。按照联邦法，他们这类并不严重的犯罪行为，需要等每周的固定时间开庭审判，审判结果出来后才会被移交监狱。

    而最近一次开庭，在三天后。

    这是重大失策，并且完全是乔森的责任。克里斯想。

    “心脏病就更别跟我说话了，”克里斯躺在大通铺的薄被上，枕着自己的手臂看天花板，“免得被我气死了……这算过失杀人吗？”

    “嗯，”小老头说，“算故意杀人。”

    克里斯懒得再跟他说，索性合上眼睡觉。

    “小伙子，聊天可是很有意义的，”小老头没安静两分钟，又说，“人如果不能对话，和动物有什么区别呢？”

    “……”

    “再说了，这里什么都没有，不说话你不无聊么？”

    “…………”这句倒是真的，克里斯才被关进来一天，他现在已经无聊到快要死掉了。

    从昨天开始，小老头就在锲而不舍地打听他们抢劫蛋糕店的原因。克里斯以为睡一觉起来之后，对方应该就会理解自己并不多说；显然他低估了对方的毅力。

    “聊聊呗，为什么抢劫蛋糕店？”

    克里斯被吵得烦躁，他翻了个身，侧躺着看向坐在角落里的小老头：“那你怎么进来的？”

    小老头说：“我是被冤枉的。”

    “……经典。”

    “真的，”小老头说，“我在这里关了十年了，要不是被冤枉的，为什么不让我上审判庭呢？”

    “怎么，接下来你就要让我出去之后帮你找律师上诉了吗。”

    “那倒不是，”小老头从被褥里拿出半块面包，咬了一口又放回被褥里，“我就是比较好奇……不如这样吧，我跟你换。”

    “换什么？”

    “我知道很多事，这里面的，小岛监狱里的，包括外面的事。”

    “你在这里被关了十年，你怎么知道外面的事？”克里斯忍无可忍道，“你如果能给我变出根烟来，我就相信你的话。”

    小老头连忙道：“说话算数吗？”

    “算，”克里斯说，“还得有火。”

    小老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说：“十分钟之后，十分钟之后你就能抽上烟。”

    “嘁。”

    他没好气地再度翻身，决心不再理会小老头，赶紧把这一天也睡过去。克里斯并不嗜睡，但在他需要用睡觉来打发时间时，他总是可以很快睡着，哪怕在看守所里。不一会儿他便开始朦朦胧胧地做梦，梦里他在修道院的庭院里荡秋千，晒着温柔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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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新弄来的麻药，嬉皮笑脸地问他要不要来点。

    他正想说“好”，耳边小老头的声音把他从半梦半醒里拽出来：“……喂，喂，小伙子。”

    “别惹我，”克里斯倏地睁开眼，“如果你不想死在看守所……的话……？”

    克里斯率先看到的不是小老头的脸，而是一根烟。一根皱巴巴的，但看起来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