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黄鸡汤(是鸡汤，用的是现杀的三黄...) (第4/5页)

样。

    裴砚的心弦莫名地被什么东西触动了，一时甚至有些恍惚。这一愣神的工夫，楚沁便注意到了他：“三郎回来啦？”

    一个摆在门前遮一遮内室的屏风而已，竟要用金丝楠木与缂丝来做，她想都没想过。她素日所用的屏风都是最普通的那一种，白绢或者白绸绣些花，搭上红木框一镶也就成了。

    王宇嗨了一声：“一面屏风而已，公子让搬就搬呗。再说，大公子送来也是为了方便他用的，如今公子白日里在学塾、晚上回来就去正院，在书房待得少了，倒不如摆到正院去来得实在。”

    “刚声上炭，还没开始烤呢。”楚沁眨了眨眼，衔着笑问，“咱们晚上吃烤rou，好不好？我托膳房备了好多样，但不知三郎爱不爱吃。”

    但这话清泉当然没说出来，她心领神会地等裴砚用完早膳离了正院，就带着两个小厮一起往书房去了。

    哪怕上辈子当了几十年的夫妻，他们之间也从未有过这样的举动。的确，他们也有孩子，可生孩子……那就只是生孩子而已呀！

    就连吃着粥的楚沁望过去的瞬间也僵了僵：“三郎说的是这个屏风？没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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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沁冷不防地打了个哆嗦，紧接着就是手脚并用地推他。他心下腹诽她又炸毛了，强搂着她不松手。

    好在裴砚没再继续招惹她，他又笑了笑便翻身起了床。扬音一唤，这会儿正当值的清泉立即领着婢子们进了屋，侍奉他盥洗。

    接着盐渍的瘦猪rou、鸡腿rou也各腌上一碟，上好的三月滩羊的羊rou用油纸吸净了血水就可以直接烤，边烤边洒盐和辣椒孜然就挺香。烤虾烤鱼当然也要都备一份，吃烧烤嘛，就是要花样多才热闹，抠抠索索就没意思了。

    “屋里的陈设也该换一换。”裴砚环顾四周，“夏日里布置得清凉，你们换些适合秋天的东西来。大哥前几日让人送了一道绣红枫的屏风，在我书房，搬来给娘子用吧。”

    清秋一愣：“怎么呢？”

    楚沁颔首，道了声：“辛苦你了。”

    楚沁听着他的话，却根本反应不过来他在说什么。她被他这些小动作搅得无地自容，没过脑子就道：“又不是我做的！你抱我干什么！”

    楚沁红着脸瓮声：“天都亮了……不要动手动脚的！”

    不知是不是因为她放松了的关系，她觉得好像连清秋清泉都比上辈子活泼了不少。

    清泉看了半天，迟疑道：“这是缂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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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初步安置妥当，才有个十三四的小厮进屋回话，小厮笑吟吟地朝楚沁拱手：“楚娘子安好，奴是膳房章师傅的儿子，娘子唤奴小章便是。一会儿奴留在这里帮娘子烤rou，娘子若需要什么就开口吩咐。”

    他隐约瞧出那个位置大约是正院，心弦顿时绷紧，继而凝神细想，才又放松几分，裴烽同时也回过味儿：“这烟倒不重，也不黑，更不见有人出来喊叫。或许不是走水，是院子里在烧什么东西？”

    清秋有些诧异地望了她一眼，哑哑改口：“那就……就留着？就放这儿？”

    裴砚随口道：“一会儿拿银子去膳房，让他们再炖一盅昨夜的鸡汤，晌午时给娘子送来。”

    然后他又用同样的甜咸料腌了一份牛rou，取的是牛胸肋骨的部位，既嫩又弹的那种。只不过牛rou不似猪rou那么好入味，他在rou上纵横交错地划了数刀才腌。

    好奇怪，她竟然说不出她不喜欢！

    可这回她踌躇了一瞬，目光凝视着面前屏风上堪称惊艳的工艺，长长地舒了口气，继而坦然道：“可是我喜欢。”

    送就送嘛，怎么还不好意思！

    其中更有那么几件，是裴砚送她的。那些东西无一例外都出现在他们成婚不久的时候，那时他摸不清她的喜好，只五花八门地寻来了一些，有崭新的西洋钟表、有五彩斑斓的琉璃瓶子，还有许多古董字画、玉器金器。

    完了，一定是她这辈子太馋、太爱吃，慢慢把自己给养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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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师傅素来是个会办事的人，能差出来替他办差的干活都麻利。走进正院，他们不必楚沁多费口舌就自顾忙了起来，知道这东西不可能在屋里烤，路子就直接支在院中。一只只盛着烤rou的食盒姑且放去廊下，不忘在上面堆满了冰。

    章师傅点了下头：“忙你的去吧。”

    楚沁绷不住地也笑了两声，心里低低地呸了一口，心情却无比愉快。

    最难的自然是rou了，烤rou这东西好不好吃一方面看本身的rou质好坏，另一方面就是看调味。章师傅左看右看，先挑了块肥瘦均匀的猪五花，切了一盘子薄片，什么都不放。又弄了一盘稍厚实些的梅rou，制了甜咸口的酱料腌制。

    书房的院子里，王宇正盯着下人洒扫，余光睃见人影下意识地一抬头，见是清泉，立刻含着笑迎上前去：“清泉姑娘！”

    就这样，一堆东西在下午三点半时就送进了睦园。彼时楚沁正估摸着裴砚应该下学了就听到声音，还觉得他来得早了些，一回头就见七八个小厮一起吭哧吭哧抬着东西往里搬。其中只有走在最前的两个是搬炉子的，后头的一人拎着两个食盒，每个食盒里都盛着菜和rou。

    这样一来二去，他自然就相信她不喜欢了。再送东西时他就开始投其所好，转而挑选些既实用又不出挑的给她，她也会露出一副欢欢喜喜的样子欣然接受。

    四点出头，裴砚走到了睦园门口。裴烽从学塾回景园，睦园也算是必经之路，兄弟两个就经常结伴而行。到了院门口刚要道别，裴烽冷不防地看到一缕细烟从院子里飘了起来。

    所以楚沁一时间不仅很懵，还很不安。她想现下天都亮了，他总不能这个时候想做那种事吧？

    这古怪的念头让她更加阵脚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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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屏风刚送来不久，王宇听她一说就知道指的是哪一面，旋即一笑：“有！姑娘跟我进来吧，咱这就给娘子送过去。”

    “啊？”裴砚暗惊，先睇了眼兄长，又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很快也注意到那缕烟。

    裴砚晚上都在西屋读书，东西搁到西屋，便当还是他在用。

    上辈子的这个时候，她们三个都暮气沉沉的。

    “这倒也是……”清泉思索着点了点头。

    这其中烤炉是最简单的，府里的贵人们虽平日不这么吃，但每年总要出去围猎几回，围猎时就会在外头烤东西吃，炉子都有现成的，洗干净放好炭送过去就行了。

    “诺。”清泉低眉顺眼地应下。

    三两句话间，她恍恍惚惚地想起了许多旧事。定国公府到底门楣显赫，这样贵重的东西她上辈子就算厉行节俭不大爱用也见过不少，库里也放着不少。

    “……”清泉一看就傻了。

    章师傅边说边扭头看她，“老实人”三个字打在憨实的眉眼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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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确是已在国公府里过到第二辈子了，可上辈子她连口腹之欲都在无限克制，其他的各方各面自然更要厉行节俭，那才像个贤妻的样子。

    他们会为了有孩子行周公之礼，但在她看来，那只是例行公事罢了。每每那样的时候，他们都只是在按部就班地完成“分内之事”，然后就各自老老实实睡觉。这样大清早“动手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