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钟】被拯救者(H)_互为纸笔(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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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互为纸笔(下) (第1/5页)

    5.一碗没有rou的鱼汤

    由于我太过追求体面的行为,我受凉了,甚至被冻发烧了。可能这也是我对钟离先生出言不逊的报复。

    我躺在床上,头脑发蒙,想着这真是蠢极了。明明钟离先生看不到我,我干嘛穿成那样?他摸了衣服之后一句夸奖都没说,甚至还埋怨我穿的少!

    一定是爱情面前让我变笨了,身体也变虚弱了,我咬牙切齿。

    我身上发着烫,可是我好冷,浑身打着寒颤,一点劲儿都没有。听钟离先生说,这可能是在发高烧,他已经给我量了几次体温,我睁开有些模糊的眼睛瞧——38.9度。

    这应该不算太高,之前在战场上这种程度都是自己找个狭窄的地方睡一觉,好了就好了,没好就埋了。我已经挺过很多次了,这次也会挺过去的。

    但愿快点好,假期还有四天,我不能耽误工作,一耽误就会扣工资的——那是有正当理由、怎么也拿不过来的钱。更重要的是家里还有个钟离先生需要照顾,我不能病太长时间。

    钟离先生半夜发觉我体温不对就有些慌,我安慰他没事,他也不听,翻箱倒柜地找了我们仅有的两包药,十分不熟练地烧开水,化开药,喂我喝下。

    真的没必要。我身体那么壮,熬过去就好了,这些药应该留着给瘦弱的他喝,它们太难得了。

    而且我也担心那火会把我的猫撩到。他的手很漂亮,而且还得写作呢,万一伤到了岂不是灾难?

    药不好喝,但我喝完了,还用热水冲了两遍碗底,全都喝光,因为药真的太贵了,对于我们来说。

    钟离把东西收拾好,钻进被窝里找我。奇怪,他的身体平时那么软那么小,今天却能张开双臂紧紧把我搂进他怀里,好暖和。

    “——,——”他好像在说什么,我没有带助听器,听不到,应该是在说我蠢。可后来我又感觉到他的泪滴在我的额头上,也打湿了我的眼睛。

    他被我蠢哭了?

    真是一只好爱哭的猫啊...我没力气安慰他,只能缓缓地在他怀里睡去。

    后来好像做了梦,我不太记得了。醒来的时候就看见钟离先生依在床头,我被他手里冰凉的体温计凉醒了。

    我虚弱地将助听器开启,让它再次糟蹋我疲惫的大脑:“先生?”

    钟离凑过来,无神的眼睛与我对视,嗓子同样沙哑:“抱歉,达达利亚,把你弄醒了吗?你的额头还是很烫,我给你量下体温,你可以再睡会。”

    我有点想笑,这个笨蛋先生,我不醒他也没办法读体温啊!不过也情有可原,毕竟他只是在尝试照顾我的笨猫。

    后来我就不笑了,因为我发现他真的在努力地做,而且做的很好。

    我凑近他,跟他说想尿尿、想喝水,他有些波折,但都一一完成了。

    他真的很厉害,只是我之前一直一样不落的照顾,把他当成温室里的花儿。其实他很聪明,学什么都学得很快,不只在知识上,这些生活技巧上也是。

    我一病,一夜之间,他就变得很厉害,甚至可以很好地照顾我了。

    我用眼睛辅助他,他做好了饭,把他一个星期要吃的rou全塞我碗里了。我有些心疼,责怪他,他却笑我:“达达利亚,你昨天做梦的时候可是哭着嚷着要吃rou呢,现在又不想吃了?”

    诶?我真的有那么馋吗?我拉住他,一个劲地问他我都说了什么梦话。

    他胡乱说了一些,都被我识破了。我笑着继续追问,看他还能扯出来些什么。他沉默了一会儿,说了实话:“你昨天晚上一直在喊mama,喊爸爸,喊冬妮娅他们...”

    “好吧,看来是我错过了昨晚那个跟家人团聚的机会,短暂地见了次,在告别呢。”我故作轻松地开玩笑,钟离却死死抱住我。

    “不行....达达利亚,你还不能去,你不能...不能死...”他又开始掉眼泪了,说一些胡话,听着比我这个病人烧得都傻:“我不让你死的,你不能离开我...你会好起来的,你会好的...我会照顾你,我会强大起来的,我会保护好你的。我的达达利亚,我的阿贾克斯,你不会死的,别说那样的话...”

    不说就不说嘛...怎么这么大的反应?我完全没意识到这句话暴露出我在他心里的重要性,只当他是怕我死了就没人陪他了。

    也不知道万一他知道我是真喜欢他之后,逃的会有多快。

    毕竟我是个没有文化的残疾人,光是维持听力就得很多钱,没什么脑子,脾气也很暴躁,是个小痞子,昨天还那样骂了他。

    他却能写很深刻厉害的,算下来一次书稿钱比我的几个月工资还高。而且,虽然看不到,但他刚刚的行动已经向我证明他能处理的事比我想象里的多得多。

    倒不是说我不愿意他好,他渐渐好起来,我挺高兴的。我就是有点...有点害怕,怕他有一天搬走了,离开了,就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了。

    如果只是室友还好,可要是一起一辈子,他决定不会选我的吧,就像他平日里说的什么三观不合...唉,其实如果仔细想想,按我的条件,可能我这辈子都不会有伴侣吧...

    不会有人发那样的善心的...

    我心里有点发酸,眼圈发红,也想哭,就把他搂进怀里,抚摸着他的头发,跟他一起掉眼泪。

    我俩没哭多久,就抱着碗吃饭了。

    饭凉了还得重新热,我们的碳火已经不多了,最近下了大雪,煤炭的价格高了不少。我也生病了,不能去捡柴火。

    穷人,连伤心的时间也不富裕。

    下午我听着钟离先生坐在桌子前沙沙的写作声,又迷迷糊糊睡着了,连助听器都忘了关。是一阵鱼汤的香味把我唤醒的。

    “你醒了?可真是小馋鬼啊,刚刚熬好你就掐点醒。”他笑着调侃我,我却有些心疼地摸了摸助听器,电池好贵的。

    “稍等哦,我过滤一下汤,加些调料就好了。”他站在昏暗的灶台前,这是盲人的一项省钱技能——不用开灯。

    不过他在为我煲鱼汤吗?我可记得他是最讨厌水生生物的。他当年在战场上遭遇了一次海难,醒来的时候发现周围的战友尸体在被鱼类疯狂吞食,从那之后他看见鱼就反胃恶心。

    他做的那条鱼应该是我两天前去挖野菜时捉到的被冻在河里的鲫鱼,放到家里厕所解冻了还活着呢。他看不到,这滑腻腻的东西,他怎么处理的?

    “先生,不是最讨厌鱼吗?”我声音嘶哑,喉咙快破掉的痛。

    “是啊,所以等会你得全喝掉。这味道我可受不了。”他磕磕绊绊地打开灯,先用手拐确定了路径,然后端着碗来到我身边。

    “鲫鱼刺太多了,我挑不过来,所以只喝汤吧,rou明天可以拿出去卖给养猫的人家。”他说,我接过碗,拉着他仔细确认我的猫双手没有什么新鲜伤口。

    “别摸了,快喝吧。我起码也是打过仗的,怎么会让刀伤到手呢?”他摸了摸我的头,起身收拾锅台。

    他做的鱼汤好好喝。鱼rou被煎过之后再炖,汤就香香的、白白的,上边还飘着葱花和香菜,有一些胡椒的味道,好鲜。钟离又递给我根大列巴,让我泡软了吃。我病中的坏胃口也被打开,把饭吃了个精光。

    “那你吃什么啊,钟离先生?”我实在是病傻了,吃完了才想起来他来。

    “下午去了次编辑那里,交上了这几天你帮我整理第二部的书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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