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暴自弃的街头拉客／重逢 (第1/1页)

    夜，小林辉倚在脏兮兮的墙上，敷衍的对隐藏客户送秋波。

    离开多伦家里之后，他也不清理身上的痕迹，径直来了工作的巷口。同样是睡觉，来街口还能赚个三瓜两枣，陪多伦睡，不过是卖身抵住宿费，加上之前给他的钱，反而还亏了不少。

    恩情？恩情值几个钱？何必再做亏本生意。

    他表情淡淡的，爱搭不理，不算很出色的脸因为独特的经历而有种糜烂的风情。冷淡的神色非但没有掩盖他的魅力，反而更添神秘。

    连小林辉自己都想不到，有一天“征服欲”这三个字能够用在他的身上。但事实如此，很多嫖客因为他的神情，对他燃起了征服的欲望。

    一位中年上班族犹豫了一番，走到他面前，浅金色的头发和矜持的风度让他看起来像个绅士。他肤色白的像没有生气的僵尸，眼角有些微细纹，显然年岁不小。但不管怎么说，总归是个体面人。

    这位绅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拿出一笔钱来。他出手大方，可能觉得当街问价有失体面，直接拍板先付了款，比起小林以往的报价高很多。

    小林吝啬的展露了笑容，很快又收了回去。他挽着男人的胳膊问，“去哪里？”

    中年绅士又内敛的笑了笑，指了指后面脏兮兮的小巷。

    不等小林惊讶的调侃什么，他一把拽住小林手腕，把他摁在巷子墙壁上，粗暴的撕开他的衣服。

    小林皱起眉，刚接过的钱没来得及放好，随着男人粗鲁的动作撒了一地。

    他想张嘴呵斥，被男人一把捂住，衣冠楚楚的绅士手指兴奋的伸进他嘴里，玩弄他的喉咙，另一手则在小林身上色情的爱抚，连隐私的地方也难逃魔爪，被他拨弄玩具般握在手中取乐。

    “唔、唔唔！”小林发出含糊的控诉声，自由的双手方一挣扎，就被男人抓住。中年男人单手解下领带绑住小林双手，兴奋的像头公牛，在肮脏的地上一把吞进小林的roubang，初次的紧致后xue使进出双方都不舒服，但这钝痛也成了刺激他的要素。

    男人不管不顾起伏起来。

    “嗯……嗯……唔……”小林喉咙中挤出闷哼，无力的被为所欲为。绿色的纸钞凌乱的铺在他身下，每当他被夹的狠了，不由自主的哆嗦时，纸币被他剐蹭着发出嚓嚓的摩擦声。

    股股混浊的jingye射到钱币上，还有二人交合撞击出的白沫，透明的腺液，显得钱币的颜色好似脏绿。

    等到一切结束，中年人满足的站起身系皮带。小林辉则就着被绑的姿势，费力的弯折膝盖跪坐在地，用绑起的双手一张张捡起地上的钞票。

    浊液沾在他手上，竟分不清是哪个更脏。

    正当此时，巷口传来一声哑然的惊呼，“……小林君！”

    声音仿佛从遥远的过去传来，似曾相识，小林辉猛地僵住。

    “小林君……”

    脚步声冲到了近前忽又踟蹰，那人哽咽失声，似痛似恨。重伤初愈的面容苍白失色，高大的身材消瘦清减，“小林君，没事了。”

    他闷闷的撞开一边看戏的嫖客，脱下大衣披在小林身上。

    中年绅士耸了耸肩，调侃道，“看来我的戏份结束了，忘了说，我很满意。”

    “滚！”男人头也不回，冷冷一喝。

    绅士悻悻的一摊手，转身走了。

    小林辉被这声音惊的一颤，回了神。他漠然的挥开男人的手，“你还活着啊。”

    皆人智也顺从的放下手，隐忍着悲意，“大难不死，看来我命不该绝。”

    “倒是你……不提了，都过去了。小林君，和我走好吗？我会保护你，一切都过去了。”

    话语的迟疑、凝肃，似乎又想知道他竟沦落至此的缘由，又想他把痛心的记忆删去。最后只化作切齿的自责和暗誓。

    “既然活着就过你的日子去，到我面前发什么疯？想跟我玩救妓的把戏？”小林辉冷漠的挣掉大衣，用脏手继续捡地上的纸钞，一张张细致的叠在手里，一个眼神也没分他。

    心脏跟熊孩子一样，受了刺激撒泼打滚的胡闹，对着胸腔拳打脚踢，叫他一阵闷痛。皆人智也看着与过去判若两人的小林辉，不自禁挖着脑袋想他到底经受了怎样痛苦的折磨。

    他知道很多小林辉的事情，知道他自认平凡，并为此暗暗不甘。知道他自认性格优柔寡断、时常自卑讨好，皆人智也见过他多次小声给自己打气，鼓励自己拒绝同事的不合理请求。虽然每次都以失败告终，只得垂头丧气的看着拜托他的同事离开，自己却加班到半夜。

    皆人智也看着小林辉太久了，不仅小林辉从未发现，就连他自己也没反应过来。明明很可爱，就是太没自信了——那时的他这么想过，如果当年的小林辉知道自己将来能这么干脆的拒绝别人，一定会很期待吧。

    可惜命不由人，这代价是否太沉重。

    “喵～”角落里响起凄厉的猫叫，一只黑色的野猫从垃圾箱后跑出来，跳上围墙消失了。灰色掉漆的墙砖上溅了几点猫跳动带起的污点，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恶臭。

    皆人智也突然抱住小林辉的腰，一把将他扛了起来。

    纸钞纷纷扬扬从手里滑落，一部分落到水坑里，洇湿脏污了。

    小林辉惊怒的捶打皆人智也的背，“放我下来！滚！你滚啊！混蛋！放开我！”

    皆人身体尚未养好，痛的闷哼出声，却非不放人，瘦高的身躯稳稳托住小林辉怪异性感的身体，大步向巷口走去。

    听到闷哼，小林一顿，慢慢停下了动作，神色阴沉。

    一辆悍马斜斜停在路边不平的人行道上，一只前轮在路沿，三只在路中，两人在巷内交谈的片刻时间，前车窗上已开了好几张罚单。显见车主有多么急切。

    等到被安稳的放在车上，皆人智也白着脸起身关车门，小林辉忽然一改冷面，轻浮调笑起来，他拉着皆人智也的手臂不让走，“怎么？费力把我扛过来，不快活快活？”手指一下一下轻点着对方胳膊，从小臂点到肩膀，让人心里如绒毛扫过脸颊般瘙痒，再一把揽住他的脖子。

    两人鼻息猛然贴近，呼吸可闻。

    “！”

    皆人智也手一抖，被点过的胳膊僵硬不敢动，额头青筋迸出，面露忍耐，他面色蓦地恢复了血色，窘迫的侧过身，努力平复被小林辉故意的情色喘息勾的越发汹涌的欲望，却听到小林声线低哑道，“看在熟人的份上，不收你钱。”

    那一瞬间，欲望潮水般退却，只在心岸边留下心疼和怒意，他再顾不得窘迫，欺身而上，就着小林的动作紧紧抱住他。

    小林面色一变，抗拒的用手肘怼他胸口，怒极反笑，“这么色急？”

    皆人智也红了眼眶，不喊疼也不答话，用尽全身力气贴着他的脸，不断拍他的背，像安慰孩子似的，用极力平稳的哭腔安抚他，好似想抹去他所有的创伤，“没事了，没事了小林君，没事了……”

    他重复的呢喃这句话，催眠着彼此，也许是人体的温度过于炽热，小林辉的抗拒由强及弱，当真被融化了防备，一股强烈的无力席卷全身，瘫软在皆人智也怀中。

    他犹自嘴硬，“收起你这一套，自以为是！我不需要任何人！我爱现在的生活！”他一口咬在皆人智也的肩膀上，当即见了血。

    皆人智也这次吭也不吭，只尽全力抱紧他，一遍遍告诉他，“没事了。”

    小林辉闭上眼睛，脱力的倒在皆人智也怀里，“……滚开啊。”他疲惫的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