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二 心悸/春药/N腹/窒息 (第2/2页)

矫健如猎豹的身躯染了病容。

    除了如黑曜石一般深邃锋利的眸光仍在以外，有时秦雪融多站一会儿，都得把全身大半的分量压在助理的身上，而助理得说，秦先生已然清瘦得不像话了。

    无端的疼楚，秦雪融受得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

    秦雪融从没把自己当人过，即使在遇到夏季之前，他也只把自己压榨成谋权夺利的工具。

    所以夏季只把他当成取乐泄欲的玩具的态度，秦雪融是接受良好的，压过了心理和生理的不适，他像一只扑火的蛾，不顾一切地扑向夏季，焚烧成灰也在所不惜。

    只是静坐发呆的时候，没由来的，清泪就润湿了眼眶。

    疼的，小季……是疼的。

    心脏抽痛得秦雪融握不住手里的笔，他手按在心口上，手指蜷曲，隔着衬衫都几乎要把血rou撕扯下来。

    他眼前蓦然一黑，秦先生就砰然摔在了地上，人事不省。

    ——

    五年……人生能有几个五年。

    夏季早就习惯了被秦雪融关在笼子里，费心供养着的生活。

    所以当他用手蹂躏秦雪融已然堪称纤细的腰腹时，秦雪融黏糊糊得把脸贴过去蹭夏季的胸口，男人调笑一般说着，“小季，如果我死了，你会开心一点吗？”像是在撒娇，对于秦雪融这样强势的人来说，是很罕见的，尤其夏季印象里的秦雪融，是那种疼死都不肯吭一声的硬汉。

    秦雪融死了，

    夏季也就自由了。

    被取悦到的夏季也随口开了个玩笑，他揉了揉秦先生汗湿的脑袋，“不知道啊，你死一个看看好了。”

    “如果，雪融是说如果，我就要死了，小季能爱我吗……骗骗我也好的。”

    夏季一愣。

    他很不喜欢这个假设，说不出原因来，但他从没想过秦雪融真的会死，即便他不止一次地想拿刀捅死他。

    面容不由得阴沉下去，冷声道，“不。”

    “我会恨你一辈子，即便你烧成了灰。”

    “秦雪融，你做过的事万死难赎，妄谈爱恋，你也配吗？”

    秦雪融自然是不配的。

    而夏季是没有心的人，他也不配。

    秦雪融这一辈子是荒唐可笑的，他爱上了一个没有爱别人的能力的人，纠缠拉扯一辈子，注定也只能是相互磋磨。

    夏季看着秦雪融眼里希冀的光一点一点碎掉，最后归于一片死寂。

    好像是夏夜里耗尽生命力的萤火虫，薄透的翅忽然就再拖不起疲惫的躯，光火泯灭，无声陨落。

    膝盖用力顶撞在秦雪融青紫的胃腹，男人呕出一洼血，而后呛咳不止。

    秦雪融咳得很难受，仿佛失掉了呼吸的功能，一张面憋胀得通红。

    夏季皱了眉头，面上写着被打断的不悦。

    秦雪融跪不住，上半身全伏在地板上，骨节攥到泛白。

    在夏季的印象里秦雪融鲜有疼到这种程度的时候，他就像是一只嗅到腥味的猫，全身舒坦了起来，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秦雪融。

    “喂，怎么你了，碰瓷啊？起来。”

    夏季踹了秦雪融一脚。

    秦雪融细碎地说着抱歉。

    “抱歉，阿季……阿季，融我缓缓可以吗？”

    “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夏季绕到秦雪融的身后，拽着头发拎直了趴跪着的人，他没说可以，也没拒绝。

    他只是缓慢而残忍的，用肘弯扼住男人的咽喉，用柔嫩的手掌捂住男人的口鼻，像一条冶丽的美人蛇，绞紧了猎物。

    他蹲在秦雪融的身后，看不到人的狰狞丑陋的表情，但他能听见秦雪融急促的心跳——那样得快，那样激烈，像倾盆的暴雨，无序却异样和谐。

    夏季在秦雪融的耳畔呢喃，想休息多久呢？十分钟？二十分钟……

    小季将全身的重量压在了他身上，搂抱着他，那样亲昵，那样温柔，秦雪融一瞬间飘然起来，忘了大脑缺氧的晕阙感，忘了胸肺憋闷得要炸掉，忘了摧肝断肠的心绞痛，忘了……

    只知道灵魂叫嚣着灭顶的快乐，答应他……

    秦雪融何时对夏季说过一个不呢。只单单是保护性的圈禁，就足以让愧疚击溃摧垮秦爷所有的下限。

    ——

    夏季离开的时候秦雪融昏过去了，一身的冷汗，手脚冰凉。夏季当然不会天真地以为秦雪融死了，所以他只是把没用又扫兴的狗扔给了打扫的佣人。

    这不是秦雪融第一次在游戏中昏过去，像夏季这种强度的“游戏活动”，本就该在门外备上全套的抢救措施，如果秦雪融因为抢救不及时死了，不知道多少人会在晚上睡觉时笑醒，包括但不仅限于夏家的小少爷，夏季。

    当然，夏季永远都不会知道，秦雪融同死神的擦肩而过，由心脏衰竭而引发的休克，也许再晚一秒，叱咤风云多年的秦先生就真的一睡不醒了。

    而上天似乎总是对夏季格外垂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