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五万字的短篇合集们_番外 离家出走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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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 离家出走 (第1/2页)

    2.

    那天晚上雨下的很大。

    佣人们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

    夏季突然发了好大火,逼得躺在医院的秦雪融只能强撑着从床上爬起来,匆匆忙忙地往回赶。

    他推开房门的那一刻,就看着夏季翘着脚坐在窗台上。

    窗扇大开着,夜风卷夹着窗帷向屋内翻涌,波澜壮阔,起伏不定,夏季就坐在其间,时而被掩盖,时而显露身形。

    屋里没开灯,门也反锁着。

    秦雪融往回赶的路上就慌了神,他什么劝谏都听不进去,一股脑的往反锁的门上撞。

    要说管家去取钥匙的速度甚至不如发了疯的秦雪融拿凳子把门砸碎的速度更快。

    咣得一声,秦雪融跌坐进门里。

    屋子里一片漆黑,只有从大开的窗户外面透进的点点朦胧。

    他瞬间就从地上爬起来,就看到夏季坐在窗台上,什么也没扶,身子向后倾斜。

    而夏季在看到秦雪融进来之后更是变本加厉的将一条腿放到了窗台的外面去。

    很难说那是怎样一种惊恐失措,秦雪融心脏提到了嗓子眼,他全身都紧绷到几乎要到碎掉。

    千钧一发,

    夏季坐那儿晃荡,他挑衅地看着秦雪融,然后在讥讽的笑容中,猛然向外一倒。

    就见秦雪融以此生再不曾有过更快的速度冲了出去。

    眼泪不可避免地夺眶而出,他不知道自己吼没吼,但是嗓子嘶哑地很痛,他疼得就像生生被千刀万剐了一般。

    他把失而复得小人儿紧紧地抱在怀里,紧得几乎要揉进骨血里。

    刚刚缝好的针口,因为过于迅猛地动作被撕扯裂开,但绷带缠得很实,所以血液就丝丝缕缕地蔓延进厚实的雪白中。

    心脏扑通扑通地乱跳。

    窒息,缺氧,眼前一阵发黑一阵发白,他几乎站都快站不住了,但他还记得把夏季死死地抱进怀里。

    秦雪融guntang的泪水大颗大颗地滴在夏季的脖颈上。他把夏季抱下窗台,他自己就失了所有力道,扑通跪在地板上。秦雪融松开抱着夏季的手。

    颤抖的唇瓣启合,“小季。”

    夏季笑了一下。

    很调皮。

    他抹去秦雪融滴在他后颈的泪水,一把把人推开,他半蹲在秦雪融的面前,看着人苍白的面容,随手正了正扯歪的衣服,“怎么,吓到了?”

    夏季从地上起来,回身从柜子上取下了一支针剂,他随手把玩着,很起兴,回过头来笑着对秦雪融说,“回都回来了,我挺无聊的,陪我一晚上,怎么样?”

    紧随着夏季的话尾,外面响了一道雷,闪电划开夜幕的沉寂,起了风,下了雨。

    秦雪融没有拒绝的理由,他从地上支起身体来,跪直。

    夏季按住了秦雪融脱衣服的手,他说,穿着就行,不妨碍。

    针管里盛着满满的莹蓝色液体,夏季要秦雪融放松,而后缓缓推进去,动作娴熟又平缓。针头扎进去,没有一丝痛感,想来夏季去医院工作的话,起码是个好护士。

    断筋碎骨的痛楚在液体推空的一瞬间炸开。秦雪融咬咬牙,因着未干涸的泪水,红肿的眼眶,他望向夏季的目光显得脆弱又无辜。

    夏季真是恨透了他这番虚伪的模样,他就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他惊怒瞪着秦雪融。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这么看着我!

    夏季上前捧住秦雪融的脸颊,仔细抚摸着,拇指的指纹从眉毛描摹到唇角,他那么认真地看着这个他曾经爱过,而此刻伤他至深的男人,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轰隆隆又是一道惊雷炸开。

    夏季甩了秦雪融一巴掌,可这哪够,他有些无措地起身,他拾起一把戒尺,像疯了一样抽打秦雪融棱角分明的脸颊。那么用力,就像是抽打没有疼觉的死物一样不留气力,那般狠辣。

    夏季指着男人紫胀的侧脸说,“秦雪融,你该的。”

    秦雪融根本顾不上面上的抽打,创口二度撕裂和骨髓里作弄的疼楚让夏季的惩戒反倒成了转移注意力的恩赏。

    男人不多时沁了一身汗出来,他想去回应夏季,可他不能,犯晕的视野让他根本瞧不清夏季的方位。

    他有几分茫然的抬头,眼睛早已失焦,他不明白夏季为什么突然停手,更听不清夏季再说什么。

    地上有一把沾血的戒尺,他低下头,小心翼翼地舔干净血迹,咬在口中,含含混混地说,“您,您别生气……您继续。”

    涎水从齿关中溢出。

    落下,同血汗混在一起,打湿了秦雪融昂贵的衣服,留下yin靡又狼狈的水渍。

    夏季失语。

    秦雪融就跪在他面前,随便他做什么,都应着说好,头发散作一团,被冷汗打湿,黏在苍白的脸上。

    短暂失明的秦雪融透过夏季的呼吸找准了夏季的方位,他嘴里紧紧地咬着混满粘液的红木尺板,缓缓地把挺直的脊柱伏下去,头颅磕在夏季的脚边。

    疼。

    连呼吸都是折磨,吸进肺里的空气,像是锋利的刀翻搅着柔嫩的内里。秦雪融身体绷得发僵,动一动都是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声,好似生锈老化的机器。秦雪融只是安静地,死死地抵住冰冷的地面,然后把自己最乖顺的一面呈现到夏季的面前。

    生理泪水完全违背主人的意志,不受控地向外流。

    忽然就没了继续的兴味。

    夏季起身,踢了男人一脚,没用多大的力道,就把人疼得呜咽出声。

    他笑一笑,人走了,门却未曾阖上。

    而夏季踢过的地方洇出了一块湿痕。戒尺滑脱在地板上,他重重地喘息起来,手撑在地面上,却撑不住身体,汗水蛰伤了眼睛,肩膀磕下去,摔出砰地声响。

    血水顺着皮肤沾湿衣角,洇出重重一片红痕,地上是黏黏腻腻的一片。

    确信夏季确实离开了之后,他蜷缩起身子来,他用力按着心口,鲜血从牙关中涌出,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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