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了,但是这毫无意义_二十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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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一 (第2/2页)

中仿佛失了底气,只觉天地万物茫茫然似有无边恶意。

    霄泠乐极,眼中闪出几道灿光,李余却感觉暗藏着幸灾乐祸。霄泠伸出手搂住了他,把他拥在怀里随着他坐在老祖的尸身旁的蒲团上,李余扭头看见桌案上还垫了一张画。

    画面是灼灼桃林,上头不只是那个女子,还有数位修士,面各有色,坐在落英铺就的毯上饮酒作乐。那女子身旁坐着位身穿暗青箭袖的男子,丰神俊朗,面色淡然,李余认出这是苍玄宗主,只是那时的他还未一头华发,面上仍有着稚气。

    “路上的事还未道完,安静点听我说。”

    霄泠拨开李余后颈的发,盯着那片肌肤继续开始讲述。

    “那修士法号玉鹭真人,是位女修,姿容极美又能说会道,更绝的是,她的剑术乃是当时公认的的第一。”

    “她游说成功的那批人里就包括了我们霄家的老祖霄阙,还有周、白、俞的几位老祖——以及你们梵清宗的宗主苍玄。”

    李余终于明白为什么世家是世家,想必除了术法略有小成和体系,还的亏这几位老祖讨魔的功绩,这才使得他们发达起来。李余看向那副画,画中男女皆有,均是英杰俊才,人际关系也能通过他们的疏近关系分别一二。

    苍玄与玉鹭真人挨的极近,而霄阙则坐在另一侧,还有一位矮小清丽的包子脸女修和面带不悦的男修站在他们的对面。女修轮廓倒是与周师弟有几分相似,想来是周家老祖,而男修鹤氅形制与白家相似,应当就是白家老祖,而不远处坐在石头上衣衫半脱的风流男子虽是嘴眼朦胧视线却是落在玉鹭真人身上。

    这或许就是愈家老祖。虽还有其他修士在上头,但笔触潦草,也像那几人如同与他们画开了区域一般,想来是作画者,也就是霄阙,不愿让那些人插足他们。

    “后来修士们集各自之力,杀进了魇君的老巢,玉鹭真人与魇君斗的有来有回,魇君不敌她,被她一剑穿心。“霄泠不知为何躁动了起来,伸出手抚上李余的脖颈,却还在说话。

    “史称鹭啄之战、魇灭之战,也是世家们光辉的起点,可是——”他忽的笑道“大义已成,那义下的英雄惜英雄、情情爱爱便浮了出来。”

    情情爱爱......李余联系起闵月尘和玉鹭真人脸,莫非他们有亲缘关系,看画玉鹭真人似乎与苍玄情感颇好,可苍玄宗主并未娶妻。据说苍玄原本是满头鸦青,却在数百年前一夜白头,想来是因为玉鹭真人,莫非她所爱之人是他人。

    “对玉鹭真人有情的颇多,阙老祖也是其中之一,可是大家都认为玉鹭真人心属苍玄。”

    李余忽的飘见那灼灼花树下既还有一抹影子,因为模糊不清又与树干几乎混为一体,因此一时没看的出来,他的存在似乎一下使这副画的格局改变了,那看似在侧脸笑着的玉鹭真人的目光位移,似乎与那树下的人影呼应。

    “可她却选择了一个普通的哑奴。”霄泠忽的激动起来,指甲近乎嵌进李余颈rou里。

    “若是选择了苍玄也就罢了?她怎么敢为了一个哑奴,无视阙老祖?!”

    李余倒是能明白,那般强大善良的女子定不是需要一个可以依靠的后背,因此尽管苍玄再强,对于她来说与其他人同等,冷淡不外露的苍玄给不了她什么,或许也并不懂她。因此会是朋友,却不一定是爱人。

    霄玲见李余不语,便面露几分不满。

    “到底都是异世之人,你倒怜惜她、懂她。”

    听见异世之人四字,李余愕然,玉鹭真人如果真的是穿越者,那么自己是不是还有同伴。不过比起这些,他更急迫的想知道玉鹭的结局,因此急切的开口询问。

    “之后呢?”

    “哼,那个女人,带着她的姘头白日飞升了。”冷然的目光落在李余身上,霄泠说这句话的时候颇有深意的瞧了李余一眼。

    “应该说是“回家了”。”李余心中一动,霄泠却并未管他,只是将目光又转到阙的尸身上,常含着阴郁的眼底竟满是怜悯与痛惜“那个女人、那个骗子,闵白霜,她答应过阙老祖,会看着他们直到永远。”

    “可是她却抛弃了自己的亲朋好友们,只是留下一双儿女,带着她的那个下贱的姘头离开了!”

    “苍玄一夜华发、愈子君半疯,而阙叔...”他悲戚的吞下那不合规矩的称呼“阙老祖自此闭门深居,日夜作画。”

    “后来征魔之战剿那些遗魔,老祖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愈子君这疯子竟然把错都推老祖身上。”

    “老祖至死都在后悔没把她留下。”

    冰冷的目光落到李余的后颈上,青年目光冷然似刺骨冰锥,他的声音却极致的温柔。

    “所以他研制了一种药。”

    “就是为了让你们这些人,就连死,也只能死在这里。”

    李余不可置信的看向霄泠,反应过来后疯狂的抠着嗓子似乎想将那颗朱红的颗粒吐出来,却只觉得后颈发热,愤怒与悲伤将他的识海搅得紊乱不清。在他看不见的后颈上,似烙铁印上浮现出一朵含羞欲放的花苞。那后颈的rou忽的鼓起一团扭曲的长条,李余只剧痛难忍传来,瞬间昏死过去,那长条蛄蛹着似烟虫啃食着血rou,可仔细一看却不是血rou,而是一丝丝连在皮肤似有若无的游丝,这些丝线被它锋利的啮齿咬掉,随后静静地消散在空中。

    霄泠推开李余那瘫软的身体,慢条斯理的解下外套,随后半跪在霄阙的尸身前恭敬的将那身代表着霄家家主的红裳披在自己肩头。

    “阙老祖,我定不会让霄家就此没落。”

    那尸身一倾,似是应答,不过片刻却血rou尽枯,化作了一具白骨。一副画卷从他空洞洞的身躯中滚落到地上,系带松落,画卷展开,凤冠霞帔闵白霜笑容灿烂,牵着另一位身着吉服的男子,那男子没有脑袋,只有一滴血泪在干涸在画卷上。

    昏夜交错之刻,轩内点了灯也仍然晦暗不清。

    男子穿着白色中衣,肩头披着红裳,躺在晃荡的摇椅中,有一瘦小孩童依偎在他怀中,认真的听着他的讲述。

    “白霜曾经和我说过那个世界的传说。”

    “掌管着酆都的阎魔爱上了阳世的少女,少女的母亲却万般阻挠。”

    “阎魔便诱骗少女吃下酆都的石榴,只要吃下酆都的食物,便无法再回到阳世。”

    一声叹息吹灭烛火,月上枝头,撒进些许光辉。

    孩童眨眨眼睛,见男子面上滑下一滴月下辉,他伸出稚嫩的手想去接住,却只接到了一滴冰凉的水。

    “我不该...我不该放她走的。”

    男子声音颤动,呜咽声响起,最终消逝在黑暗里。孩童不解,若是杀掉,那少女便可以永生永世的留在酆都,而且身为阎魔为何抢不过一个老妇呢?他又想起被认回来之前拿着拐杖戳断自己手指的老乞丐。

    也是,阎魔也怕被戳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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