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望云霓(美强双性)_8 道侣大会血染白阶(第一世身死 高N预警 )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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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道侣大会血染白阶(第一世身死 高N预警 ) (第1/2页)

    灵息堂外,石道旁两个洒扫的外宗弟子正窃窃私语。

    “你真的领到了?”年纪稍小的弟子再三问道。

    “哎呀,我骗你作甚!内宗的仙君向来出手阔绰。我保证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就能白白领到五块中品灵石!”

    闻言,原本还将信将疑的洒扫弟子立刻扔下手中扫帚,拎着衣摆便朝灵息堂跑去。

    待他气喘吁吁地来到堂内,才发现前来接取门令的外宗弟子早已排出了一条长龙,整个大厅人满为患,不知何时才能轮到他自己。

    心切的洒扫弟子越不过熙攘人群,只好深吸一口气,朗声大喊道:“弟子恭贺奉剑双璧婚期将至,天作之合鸿案相庄!”

    他这一声,引得堂内众人纷纷侧目。

    万众瞩目之下,方才还声音洪亮、堪称勇气可嘉的洒扫弟子泄气般红了脸。幸好,下一刻,他便看见管事师兄从半人高的柜台后起身,朝他招了招手。

    那洒扫弟子当即双眼发亮地迎了上去,千恩万谢地接过满满一袋灵石,面上雀跃万分。

    众人目睹全程,纷纷学着他的话你一言我一语地附和起来,一时间,堂内便充斥着花样百出、喜庆吉祥的贺词,什么“百年好合”“白头偕老”“鸾凤和鸣”都是说烂了的,竟还有人口不择言地恭贺双璧“早生贵子”,无端闹出不小的笑话。

    方霁真迈着酸软的双腿踏入灵息堂大门时,听到的便是众人沸反盈天的祝贺。

    声声祝词刺耳,听得方霁真全身僵硬、掌心发凉,再难往前迈出一步,直到柜台后响起一声熟悉的呼唤。

    “方师弟!方师弟!你且过来!”

    方霁真放眼望去,果真是管事师兄在朝他招手。他有些艰难地越过人潮,摩肩擦踵之下,身上的伤口越发吃痛。

    “侯师兄。”方霁真朝对方微微颔首,算是打了声招呼。

    “方师弟……奉剑峰的事,我都知晓了。是师兄对不住你。”管事的侯师兄只瞥了方霁真一眼,便颇为心虚地低下头。眼前人脖颈处可怖的淤青和两颊残留着的巴掌印太过显眼,叫人不忍细看。

    却见青年并无责怪地摇摇头,淡然回道:“侯师兄你也是好心。”

    毕竟就连方霁真自己,都无法预料到会有这场无妄之灾。

    “这些药材,是方师弟你应得的。”侯师兄从柜台下取出一包药草,推向方霁真。

    “多谢师兄。只是恐怕日后,我没法亲手将药材交到顾师姐手中了。”方霁真勉强扯出笑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劳烦师兄帮我登记弟子簿,我想退出外宗。”

    “方师弟当真想好了?”对此,管事师兄并不感到意外,只是仍忍不住向方霁真再三确认。

    “想好了。”

    “断然不会后悔?”

    “不后悔。”

    这世上有很多事情,不是一句简单的后不后悔便能书写清楚的。但方霁真懂得,什么叫做及时止损。

    “唉。”管事师兄轻叹一声,从柜中取出一沓厚厚的弟子簿,在其中翻找起方霁真的名字。

    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已填满了一本整整百页的明渊门外宗弟子簿,也磨灭尽青年满腔的真情。

    “找到了。”管事师兄将写有方霁真名字的那处指给他看,“师弟且滴一滴血到上头去。”

    外宗弟子灵力微薄,修为低下,若想在弟子簿中除名,唯一的方法便是滴血。

    方霁真咬破指尖,将手指悬于姓名之上,未几,一颗嫣红的血珠便从伤口中流出,滴落在纸张上。

    血色氤氲,化开如墨的字迹,一道微弱的灵光闪过后,方霁真这三个字便从弟子簿上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自此,他与明渊门再无瓜葛。又或者说,现在,他又再次同这世间失去了关联,恢复了孑然一身的状态。但方霁真只觉心头一松,一直以来压在胸口的那块巨石骤然间化作齑粉。

    “师弟先别走!”管事师兄连忙拉住方霁真的手臂,又遮掩着动作强塞给他一包东西,“师弟你这一去,怕是离不了此物。”

    手中的物什有些沉重,方霁真迟疑地打开了一条口子,才发现那是一袋银两。

    “侯师兄……”方霁真一时语塞,只能朝对方投去感激的眼神。

    “方师弟不必言谢。但唯有一点……”侯师兄挠了挠鼻子,声音逐渐压低,似是不知该如何继续说下去。

    见状,方霁真心下了然,贴心道:“师兄放心,我不会告知旁人师兄相赠银两之事。”

    外宗弟子三千,哪怕一路摸爬滚打做到管事的位置,却还是要过着仰人鼻息的生活。

    在内宗诸弟子仙君、长老修士的眼中,外宗众人不过是漫漫仙途里的蝼蚁微尘。心情好时,便施舍些“剩饭剩菜”,心情不好时,一脚踩死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如今,方霁真得罪了奉剑峰的仙君,侯师兄没有对他避之不及已是天大的情分,更别提暗自相助赠予他银两。

    人言可畏,此事若是传到季羡星耳中,还不知会给侯师兄埋下多大的隐患。

    侯师兄又是一声叹息,眼神闪烁地别过头去,“如此,方师弟便收拾收拾下山去吧。”再做逗留,也不知对方能在外宗继续安然无恙地度过几日。

    方霁真点点头,仔细地藏好银两,朝管事师兄深深鞠了一躬,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灵息堂。

    回弟子居的路上,方才听到的那些祝词仍不断萦绕在方霁真耳畔。仿若一个个无形的巴掌,无情地扇着他还在作痛的双颊。

    可事到如今,他又有什么资格觉得痛呢?

    方霁真麻木地推开房门,将酸软不堪的身子沉沉地倚靠在床栏上,无神的双眸却因余光里一抹突兀的红泛起丝丝波澜。

    他定睛一看,才发现破旧褪色的木桌之上,正静静躺着一张光华流转的鎏金喜帖。

    方霁真取过精致的喜帖,从晦涩难懂的文书中艰难地分辨出“奉剑双璧”“道侣宣誓”“天作之合”几个字眼,而另一侧“谨请光临”四个烫金大字着实刺痛了他的双目。

    再看喜帖左下角,宣誓大会的日期,赫然就是明日……

    他知道自己应该毫不犹豫地撕碎这张喜帖,好叫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悻悻离去。

    可方霁真做不到,他只能紧紧攥着喜帖一角,落寞黯然地垂下眼眸。

    此时此刻,方霁真可悲地发现,明明身上的伤口尚未痊愈,自己心中所思所想的,竟是还没见过祁思砚穿红衣的模样。

    明渊门内宗,光羽殿。

    露天的高台之上,立着数根高耸入云的雕纹石柱。内宗众修士肃然站在石柱两侧,朝高台中央的一对璧人投去欣慰祝福的目光。

    修真界的道侣宣誓大会和人间的男婚女嫁大有不同,无需拜天地、饮合卺,亦不用鸣鞭炮、敲锣鼓。

    宣誓大会当日,只需当众宣读二人婚书,走完几段过场后,点燃香烛,再以灵力敲响钟罄,将这段良缘佳话告知上苍。

    此刻,高台中央,一红一白两道谪仙般的身影正携手缓步走向为他们证婚宣誓的鹤发长老。

    来来回回深呼吸了几次,季羡星握着祁思砚的手仍有些出汗。虽然与其说是相握,不如说是对方将指尖轻轻地搭在了季羡星的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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