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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科里亚金，已经没时间给你浪费了。」

    伊利亚·科里亚金瞥了一眼沾上蛛网和灰尘而雾蒙蒙的镜子，立刻移开视线。

    「我马上好。」伊利亚乾咳一声，满是灰尘的更衣室让他的喉咙和鼻子都很不舒服。

    他扯了脖子上假领子和黑缎领结，双手位置各有一圈宽手镯似的假袖口，不合身的马甲将x肌勒出一条红痕，连接到下半身的布料只勉强遮蔽了三角部位，让他健美的T0NgbU下缘毫无遮掩的暴露。感受到缝在T0NgbU处的兔尾巴垂坠的重量，伊利亚忍不住咒骂一声。「该Si。」

    他忍不住质问自己，逞强答应任务，伪装潜入以q1NgsE交易闻名的俱乐部，真的值得吗？

    他果然不适合KGB。虽然GRU和KGB一样负责情报，但前者是军队总参谋部情报总局且以军事情报为主，加上他在GRU被分在特种作战部队，在那里他做的事可单纯多了。只要负责打赢战斗就好，不像现在还得负责演戏。

    在伊利亚的眼里，那些情报探员个个都演技JiNg湛，b歌剧院里的名角或电影画报上的大明星相b，都不遑多让。若不是那一件事……他现在可能还在某处，趴在树丛、泥石之间，手中握着枪，烦恼狙击枪的瞄准镜太过娇贵，随便一敲就坏……

    现在想这些没有意义。

    伊利亚大步走出房间，他名目上的同事，实际上前来监视他的KGB探员，半靠在一张落满灰尘的木桌上，木桌边缘仔细雕琢的桌脚彰显了桌子的历史价值，不过在场没人在意。

    对方挑剔地上下打量伊利亚，伊利亚昂起下巴，不甘示弱用力地「看」了回去。

    他的举动马上激怒了他的同事，矮胖的男人不满地咆哮说：「网袜还有高跟鞋呢？你打算就这样赤着脚，活像街上的流莺？」

    伊利亚被迫穿上这身装束已经愤怒非常，此时被男人鄙夷的视线扫视，羞耻伴随着愤怒在心中翻滚，他忍耐着愤怒，但效果不彰，x膛剧烈起伏，双眼变得通红，拳头紧握着，已经准备好随时出拳。

    那位KGB探员敏锐地察觉他情绪异常，衡量彼此武力值後，幸幸然说：「算了算了，反正街上的流莺和俱乐部里的上等货，就差这麽一双高跟鞋，你不想穿，你自己想办法换一双平底的。」

    但伊利亚最终还是换上高跟鞋，网袜则被遗弃在KGB辖下位於东柏林的隐密公寓。

    伊利亚披着一件大衣，乘坐最大众款的车，由KGB探员低调的护送到俱乐部门口。他没有後悔的余地，也不想在陌生的同事面前示弱，他深吐了一口气，脱掉大衣，踏着高跟鞋急急走进俱乐部。

    等到伊利亚端着放满J尾酒的餐盘，踏着高跟鞋在俱乐部内别扭行走时，他终於为没有穿上那双网袜感到後悔。尤其当有客人朝他伸手，r0U贴r0U直接抚m0到他的大腿，还吹了一声轻佻的口哨，他浑身J皮疙瘩久退不去。

    若伸手的人不是他的目标——埃里希·冯·施莱谢尔，他一定会「失手」将手上一整盘J尾酒杯砸到对方身上。

    「客人，我不提供特殊服务。」伊利亚冷淡地说。

    「俄罗斯人？德语说得不错。」施莱谢尔有着标准的金发蓝眼睛，完全符合德国人的审美标准，不过伊利亚只觉得那双薄唇让他显得格外刻薄，难以应付。

    坐在施莱谢尔对面的男人轻笑一声，伊利亚转头皱眉看他。他不觉得他们的对话有什麽好笑之处。

    「施莱谢尔参谋军士长，我们的眼光果然很相近呢。我一看他，就迷上他了。」男人的油腔滑调，德语说得像美国人。

    肯定是个美国人，但施莱谢尔一个东德军官，怎麽会和美国人扯上关系？伊利亚想不透。

    「那可真让人为难啊。」施莱谢尔拉长语调说。

    他冷不防被施莱谢尔扯着兔尾巴，坐到绒布沙发上，他根本来不及挽救手上的餐盘，一整盘J尾酒随着餐盘一起跌落地面，碎裂的声音清脆又响亮。

    伊利亚握紧双拳，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麽反应才好，他拿不定主意要假装尖叫，或者跳起来向目标赔罪，他思考时只呆愣愣地看着一片狼藉，有些担心该如何收拾。

    他委实不需烦恼太多。俱乐部十分专业，很快有两位兔男郎带着工具过来收拾，迅速地打扫乾净，不到三分钟地板就恢复光可鉴人的模样，让伊利亚看得目瞪口呆。

    施莱谢尔粗鲁地揽过伊利亚，强拉着他要他坐到自己身边。

    「我想到办法了。亲Ai的苏洛，如果你愿意便宜卖我一些好东西，b如像那幅〈红磨坊的舞者〉，我就把人送到你床上。你觉得这条件好不好？」

    苏洛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只一缕浏海顽皮地垂落他光洁的额上，他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慢慢地品了一口酒，微笑回说：「施莱谢尔大人，你可真狡猾呀！这只小兔子可是我们俩同时看见的猎物，不是吗？」

    东德的穷鬼也想得太美了。拿破仑·苏洛在心底腹诽，脸上仍然挂着无懈可击的真诚笑容。

    啧，若不是被人刻意找碴，卡在东柏林出不去，苏洛连一幅画都不愿意奉送到对方手上。他自认他带出来的任何一幅画带回美国，即使售价最低的一个，都能够换回让他奢侈整整一个月的生活费，天天吃松露都没有问题。

    「但小兔子可是我先逮到的。苏洛，你得多学学打猎，打猎最重要的就是抓准出手时机。」施莱谢尔虚b出枪的手势，瞄准苏洛的心口，似笑非笑说：「你绝对不能犹豫，看上的瞬间就出手。碰！」

    苏洛举杯朝施莱谢尔敬酒。

    「关於打猎的学问，我还有很多得向参谋军士长大人学习。」

    两人相对而笑，饮尽杯中的酒Ye。

    伊利亚浑身僵y地坐在椅子上，大腿贴着施莱谢尔那身东德军服的K装布料，他没想到在东德与苏联关系良好的情况下，竟敢有东德人敢这样对一个俄罗斯人，还把他当作物品和人交换。伊利亚浑然忘了自己现在兔男郎服务生，在他人眼中本就是用身T换钱的货sE。好在他还记得不能揍施莱谢尔，还没惹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