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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

    很多事情徘徊在心头。

    他忽然笑了下：“你吃饭了没？”

    吕钦南看向他。

    “嗯？告诉哥哥，你吃饭了吗？”

    吕钦闻第一次在弟弟面前表现的那么局促，因为是哥哥，从小父亲就告诉他：“因为是哥哥，所以你得弟弟好一点儿。”“因为是哥哥，所以你得弟弟友善一点”“因为是哥哥，这点事忍忍就算了”

    可从没有人告诉他“因为是哥哥，所以你做错事情不必感到抱歉。”

    吕钦南毫不犹豫的转过头去。

    显然，这不是他想要听到的答案。

    拉过书桌旁边的椅子，吕钦闻就着身T半弯的姿势慢慢坐了下来。

    有些话他不知该从何说起，只能先抖了抖书包，把里面的碎掉的东西拿出来。

    就在刚才，他明显的感觉到书包里玻璃杯被摔成了两半。

    “在我很小的时候，也就是在你还没出生之前，我曾经因为一次调皮捱过一场毒打，那时爸爸还和mama的感情很好，那个从外地来过来经商的老板也没有出现。”

    吕钦闻想，b起道歉他更擅长于去说故事。

    所以，借着这个时机，他提起了一件发生在他三岁时候的事情。

    “那时是夏天，邻居家的哥哥带我去游泳，因为当时在乡下，越过后院的园子就是一片水库，所以当我毫无顾忌的跳了下去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水库里的水会是这样深，周围的鱼也很多，鱼尾拍在我的脸上，冷冰冰的，我甚至还没来得及求救就被四周的涌上来的河水彻底卷进里面。”

    那是吕钦闻第一次落水。

    得救过后，也是他第一次因为这次事故被爸爸暴打一顿。

    “从此之后我就变的很害怕水，有时候NN带我下河捉鱼，我也会走的远远的，躲在一边。”

    吕钦南闻言偷偷的朝他眨了眨眼睛。

    吕钦闻没有看到，于是又继续说着：“后来，学校里面有游泳课，我又不敢下去，老师单独找到了爸爸，爸爸却认为我瞎矫情，不问缘由就把我踢进了水里，没有人来救我，我当时一度以为自己会窒息，可就在危急关头我居然一时情急屏住的鼻子，身T自然而然就浮了上来。”

    从此吕钦闻学会了游泳。

    也明白如果自己不够强大，就会在未来的某一天给别人伤害你的机会。

    听到这里，吕钦南抱住双腿，忍不住小声的嘟囔了一句：“那哥哥恨爸爸吗？”

    吕钦南其实不大明白人们口中常常说的“恨”是什么意思。

    但哥哥以前却曾告诉过他。

    恨就是不喜欢，恨就是讨厌。

    吕钦闻转头去看弟弟缩成小小一团的背影：“那南南现在恨哥哥吗？发生了昨天那样的事情，你会不会也想让哥哥走，不想和哥哥再见面？”

    吕钦南一个人低头默默想了会儿，忽然缓慢的摇了摇头，像电视里演的机器人那样。

    动作慢，反应也迟钝极了。

    “南南不恨哥哥，哥哥伤害了南南一次，南南也捉弄了一回，扯平了，南南一点也不恨哥哥”

    吕钦闻面对弟弟的懂事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他放在床上的右手忽然蜷曲了一下，继而起身站了起来。

    看着眼前脏乱的房间，吕钦闻很熟练的从旁边的柜子里取出塑料袋，他想要清理一下地上的垃圾，却在俯身捡起的瞬间突然意识到自己身上好像也全都是水，成GU成GU的水珠从他肩膀滑落。

    好似也要把整个房间弄Sh了。

    “南南，我对不起你”吕钦闻一边cH0U出纸巾往自己脸上擦了擦，一边背过身去，声音带着些常人难以察觉的嘶哑：“你说的对，我不是一个好哥哥。”

    他的确不是一个好哥哥。

    他做不到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像写的那样，像他从小从各种亲戚朋友说的那样那般无私奉献，默默付出，他做不到什么都不计较。

    他觉得自己是个正常人，他也想在别人面前光鲜亮丽的生活。

    他把窗户打开，七月炎热的晚风带着夏季独有的Y凉，吹走了他眼角的最后一缕Sh润。

    他听见自己的弟弟忽然从床上跳了起来，脚步声踢踢踏踏，好似一条奔跑的小狗。

    然后吕钦闻就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极其温暖的怀抱。

    他微微挣扎了下，没挣动，索X也就直接放弃了。

    他听见吕钦南突在他的耳边轻轻来了句：“哥哥对不起”声音闷闷的，听着真让人难受。

    紧接着，吕钦闻也转过身来，把面前眼眶红红弟弟揽入怀里。

    他制止了对方继续往他脖子上蹭的动作，转而低声道：“是哥哥不好，哥哥那天明明答应过南南要早些回来的，但是哥哥却因为自己的事情没有信守承诺，这件事是哥哥做错了，哥哥向南南道歉，那南南能原谅我吗？”

    “嗯”吕钦南的鼻尖憋的通红：“南南也不该故意捉弄了哥哥。”

    雁过无痕

    吕钦闻望着地板上面婆娑的树影突然想哭。

    但这种喷薄而出的感觉又在眼角Sh润的刹那被y生生止住。

    他状似无意的抬起头，看着天。

    他想他不能哭。

    因为他是哥哥。

    好不容易把弟弟哄睡着，吕钦闻一出来就遇到了一脸焦急的蒋春梅。

    “怎么样了？”

    “好了，已经不生我气了。”吕钦闻难得一笑，表示安抚。

    蒋春梅紧接着又追了出来：“你们兄弟俩是出了什么事了？以前南南从来不这样的，我来这会儿那么久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发火。”

    吕钦闻想了想，还是点点头。

    “是有点事，不过现在矛盾都解决了。”

    托吕钦南的福，多亏他一开始就准备了恶作剧才不至于让蒋春梅一眼瞧出他满身的狼狈。

    他现在很累了，除了睡觉，吕钦闻脑袋空空，什么都不想做。

    吕钦闻顺手把房间里的垃圾提了出来，在递给蒋春梅的同时也露出了自己的截劲瘦有力的手腕。

    蒋春梅一开始还没发现有什么问题，正常将东西接过，可当转身的时候脑子里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当场顿住。

    “钦闻”她叫住了对方。

    吕钦闻转头，眉目沉沉：“怎么了？”

    “你的手表？”她试探X的问。

    吕钦闻脸上的表情一僵，随后又自然道：“不小心弄丢了。”

    “可是”

    “只是一块手表而已没什么的”

    直到少年的身影越走越远，蒋春梅才忍不住低语道：“可是我不是听你爸说那表是你NN生前给你的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