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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四  (第2/2页)
署一步,向劫匪交了赎金,且拒绝向警方提供线索。”    “人质活着吗?”陈麟声问。    “你不看新闻的,”施简有些嫌弃,“麦春宙设计的音乐厅刚刚建成。”    麦秋宇也活着,他刚跟自己说过结束。陈麟声低头看手。    “这跟借运有什么关系。”    “绑匪随便要价,听说麦家报警,不要钱也要撕票,不奇怪吗?”施简得出最后结论,“这根本就是一时兴起的绑架!麦家坐的是严家的车,接送严家小儿子的车!绑匪看到后座有小孩就下手了,却没想到绑错了人,也就是说,绑匪原来的目标,其实是严家。”    “绑匪会这么蠢?”陈麟声有些不相信。    “与其说绑匪,不如说是杀手,”施简说,“他们本来是要杀人的,麦家双胞胎替那个小孩挡了一劫,杀手看到劫错了人,干脆勒索一票。”    “我还是没听出这跟借运有什么关系。”陈麟声淡淡评价。    施简自己对这个说法深信不疑,就一定要陈麟声也相信:“你想想,严家请的人都没去,只有麦家双胞胎去了,这一去就出事了,还不是借运?”    “严家有这么大的胆子?借麦家的运?”    “谁让麦家是一对双胞胎,借两个人的运,保险一些。”    陈麟声越听越觉得无厘头:“就算严家找人算到有此一劫,那只要把房门关好,谁也不请,岂不是直接躲过?”    “命中注定的事,怎么躲。”    “借运不也是躲?”    “这位小友说得对。”旁边不知何时站了一位老伯,他身穿绸缎唐装,背着手,身后两列排开,跟着左右四个黑衣保镖。    施简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陈麟声不紧不慢跟着起立,顺便拍了拍裤腿。明明在椅子上垫了层报纸,还是沾上了灰。    “小友是来应聘的吗?”    “是,我想应聘大堂经理。”施简说。    “你呢?”老伯问陈麟声。    “我应聘服务生。”陈麟声回答。    “我看你适合做大堂经理,生得靓,客人一看就开心。”老伯笑呵呵地拍了拍他的肩。他笑,周围的人也跟着笑。他刚说完,就有人拿来合同。    施简全程被当做空气。    陈麟声有些无措,手里被塞进合同和钢笔。    “小友不妨仔细看看,”老伯坐到一旁,接过保镖端来的茶,“严家雇人一向合情合法,不会苛刻亏待,且一旦雇佣,你如果有顾虑,叫律师来替你看一遍合同也可以。”    陈麟声定了定神,捧着合同坐下。    施简站在一旁,面色苍白。直到茶水喝光,陈麟声终于看完合同,果然如老伯所言,雇佣合情合法,待遇超群。看完最后一行字,陈麟声有些心动。严家实在大方,赚得比写字楼上班族还多,不签像是傻瓜。    他将合同放下,答:“我想再考虑一下。”    “好,”老伯干脆答应,“阿肯,你负责联系这位,”顿了顿,他问,“小友,你姓什么?”    “我姓陈。”    “你负责和陈先生沟通。”老伯起身。    名叫阿肯的人一身正装,低着头后退半步:“好。”    “警署十年都没纠出严家的错漏,”老伯路过施简,笑着道,“这位先生今天倒是让我大开眼界。”    说罢,他带着一行保镖离开。    施简的腿顿时软了,跌坐在椅子上。    陈麟声觉得好笑:“怕成这样?”    “黑帮,那是黑帮!”施简强调,结果下一秒就撞见阿肯的眼神。    阿肯文质彬彬,只看了施简一眼就转移了目光,从怀中抽出一张名片交给陈麟声:“陈先生,这是我的名片,假如你决定了,随时联系我。”    陈麟声收下:“多谢。”    “我还要忙,失陪了。”阿肯朝他点头。    “好。”陈麟声礼貌颔首。    施简缩在一边,不敢抬头。    陈麟声将合同和名片一起收好,拍拍施简的背,摸到一片热潮。    “是不是啊你,”陈麟声笑着,将手在施简衣服上抹了两下,“出这么多汗。”    “你不会真要入职吧。”施简问。    “有这个意向。”陈麟声往门外走。    施简跟在后面,像条不甘心的小狗:“严家可是黑帮,把你吃掉都不吐骨头的。”    “你还敢说?”陈麟声向侧边偏一偏头。    阿肯站在远处,镜片森森反光。    施简立马住嘴了。    “那个老伯,我好像在哪儿见过。”陈麟声若有所思。    “他就是严谦啦,严家的管家。”施简对这种黑帮权贵密辛如数家珍。他曾也算是燕春来的少东,如今陨落了,难免对重回自己的阶级抱有幻想。    “不对,我见的不是他。”陈麟声想其他和麦秋宇在墨西哥遇难时碰到的那个中年人。    要比今天这位老伯年轻些,鼻梁和嘴巴是像的,但眼睛不一样。在墨西哥遇见的那位,脸上有疤,还坏了一只眼睛。陈麟声对那只看不见的眼睛印象深刻,眼珠像蒙着牛乳一样,泛淡淡的蓝。    “你在讲什么啊。”施简当下很没有安全感,紧紧贴着陈麟声的肩。    “没什么。”陈麟声推开燕春来的大门。    外面车水马龙,施简一下子放松下来,舒展肩膀:““真要命,刚刚吓死我了。”    “别担心,你还可以跪下求饶,”陈麟声笑着说,“用白话,普通话,英语,他们都听得懂。”    施简重重锤他一拳:“你究竟是哪一边的。”    陈麟声揉揉肩头,站在路口等红灯。    1    他想起墨西哥逃亡路上,麦秋宇曾为了不让他昏睡而不停跟他讲话。    “你知不知道港岛黑帮和墨西哥黑帮有什么区别。”麦秋宇问。    “不知道。”陈麟声嘴唇发白,闭着眼蜷缩在副驾驶    “港岛的黑帮或许会放我们一马。”麦秋宇答。    “因为他们有情有义?”陈麟声昏昏欲睡。    麦秋宇说:“因为我们跪下求饶时他们听得懂。”    又是冷笑话。    你不是也会讲西班牙语吗,替我求饶啊。陈麟声终究没把这句话讲出来。    他偏头倚着窗,很快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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