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英/莱奥]无机质的星(甜饼短篇系列)_[银英/莱奥]秃鹰的迷宫-毒药(系列之三)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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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英/莱奥]秃鹰的迷宫-毒药(系列之三) (第2/3页)

现在都不配吃点rou了吗?”

    莱因哈特说完挣扎着站起来,不满的神情同时针对盘中餐与脏衣服,也针对着从不理解他、总在多管闲事的参谋长,还有显得软弱的他本身。房间里没有那犹豫不决看他热闹的军校生了,他精神与rou体上的强烈不适都可以表露出来,反正要面对的是已经看够他不体面热闹的奥贝斯坦。

    ——被他抱怨过无数遍的奥贝斯坦如此推测着,在被对方甩开手后放下残存的食物,打开通讯器吩咐重新准备饮食,遵照元帅的要求更换了其中的内容。

    莱因哈特望着他的妥协,没有出声,只是不耐烦地解开湿黏军装的纽扣,背着手费了许多劲,才将一侧肩头脱出。

    奥贝斯坦在通讯器旁看了一会儿他拧着脖子奋力另一侧的举动,走过去帮他解放不听使唤的肢体,又看着他甩开军服向旁边躲闪两步。

    没能即时揣测元帅是否希望他弯腰去捡拾衣物,总参谋长对着那只穿衬衫浑身不自在的背影出神,沉默中理智占上风首先建议:“用餐后请您洗澡休息。”

    但理智的光辉并没有照射在莱因哈特身上,他转过来紧盯着在原地一动不动仅仅提出建言的下属,不愿采纳,还嗤笑了一声,哼气似的责备道:“最终是没有洗澡的臭气成为你抛下我的原因吗?”

    奥贝斯坦想要强调,热水沐浴对放松身体与提振精神的正面作用,但一股近似于沮丧的新情绪正笼罩在年轻将领身上,介于胡闹撒气与孤独落寞之间原本应当藏匿起来的东西,肆无忌惮,跟随青年摇摆不定的力气倾泻,时而绵绵不绝,时而喷薄涌动。

    于是他没有解释,只是上前靠近,被甩开的手又放回了原位,收获了那双骤然睁大的冰蓝色眼睛。

    其实他知道问题在哪儿,他知道莱因哈特反复自我折磨的心绪源头。正如每个想以情感连接作为安慰的人类最终会被情感的剧毒反噬掏成空心一样,莱因哈特一定是不能免俗地尝试过了,但焦急地索取带来伤感空虚的结局在所难免,不会因对方身份而产生不同。

    没有听到通话内容,不过事实如他所料,元帅被他的jiejie抛下了。

    “总参谋长阁下,感谢您对我弟弟的关怀,我会协助您。为防万一,我希望您能在莱因哈特不理智处理此事的情况下也帮我完成愿望。”格里华德伯爵夫人想要离开原先与弟弟同住的史瓦齐别馆,另觅僻静住处——即便是对姐弟俩之间生活细节不甚了解的奥贝斯坦也能明白,这一愿望中提及的暂时分离,若是遇上人心脆弱时,就代表着抛弃。

    那么如今,刚被从深渊里拉出来还挂在崖壁上的莱因哈特,是又一次失去了救援的外力——所以,在他尚未面对jiejie时,奥贝斯坦率先说了那样的话。

    “我还没有抛弃您”,这是有私心的,在说话前,在说话后,私心都露出了痕迹。看似不经意间递出的稻草浮萍,在历经亲情的决绝后,每一次反刍与回忆时都会抓住它,每一次紧抓的瞬间,都是将无助的寄托挪用,从得不到回应的一边,挪到就在最近处的另一边。

    相对更狡猾的另一边。莱因哈特并不是像言语中那样,反复称量他的忠心,而是借着他伸出的跳板,诅咒起此刻自己失去的一切;而诅咒结束抬起眼睛,视野里能看见的,只有他这唯一的生灵。会拒绝,会挣扎,但最终都会顺着他的言语,回归正途,成就他构想的模样。

    “恕下官无礼。”奥贝斯坦拉着元帅径直向浴室去,奢侈的要塞不仅备有淋浴系统,甚至还有仿瓷制的古典浴缸,多种喷淋设备可选,香薰过的浴袍浴巾排列在墙,还有些瓶瓶罐罐堆在雕花小几上,落在被迫洗澡之人眼中,大概统统都成了刑具。莱因哈特明显想跑,但眼下身体状况不允许更大的动作——如果从体力上来说,还是现在的总参谋长占了优势。年轻人见他向浴缸水龙头伸手,急忙拦着,可不自量力引起一阵眩晕,只能眼睁睁地看他捞过最近的手持花洒,浑身僵直地等着被热水浇透的瞬间……

    不过奥贝斯坦没有急着淋湿他,而是松开禁锢他的手,以手掌压着水流,测试大小与温度。军装仍完好地穿在参谋长身上,军裤还有军靴,没有一样是与浴室相容的打扮,可就是这种存在,衬托了一双打量他的义眼,尽是不可抗拒,没有逆反的余地。

    仅凭一己之力吊挂在黢黑崖壁上的金发青年渐渐被秃鹰盯上了,头顶上来回盘旋的捕食者们,都在等着他松懈的那一刻。就在此时,有位看不清面孔的人走了过来,青年看到对方伸出了手,还在摇晃的风里,撞见一对夜空中指路的星……奇异的幻象从水流声里泄漏,顺着浴缸边缘一滴一滴地汇聚,却没有去路。奥贝斯坦将花洒递给他,可他听凭冲动的教训拍开,花洒敲在浴缸壁上,水花直击那青白的侧脸,男人没有躲避,只是迅速闭上眼。

    那双感光电脑义眼,能不能碰水呢?莱因哈特脑海里只浮现这一个问题,来不及细想,就被房间的呼叫铃声打断,是新的餐点送来了。从对峙中撤离的总参谋长抓过毛巾擦了擦沾湿的面颊额发,深看他一眼后,掉头出去了。

    浴室里只剩花洒朝上喷泉似的唰唰响。他没有趁机逃脱,不知哪儿来的外力将他摁在这儿,靴底被地砖紧紧黏住;他只能逃离了军靴的控制,光着脚又想逃开军裤,然后是被他半梦半醒间反复汗湿的衬衫——他的确应该洗澡了,但不是这里,不是这时,不是在那个男人的指挥下,他可以逃到另一个更适合普通军官的宿舍里躲藏,也可以勒令房间里多余的人滚开,不要过来,不要靠近,不要做多余的事,不要做多余的事,不要做多余的事!

    不要托着一盘香气四溢的食物回来,不要挽着白色衬衫的袖子,不要不穿军装外套,不要用那双无机质的眼睛凝视着他就好像他是面对着从不偏私只等他征服的星星一样。

    不要眨眼,不要合上,不要侧过脸去,不要离开不要走……不要走!

    莱因哈特终于意识到自己近乎裸体地站在对方的视线中,突然背过身去,耳朵里轰鸣的是花洒水声巨响,顿时又是一阵头晕脑胀——有人扶住他的臂膀,接着是温热的水流沿着脊背而下,淹没了干燥的脚后跟,再向上,暖意爬满他冰凉的后颈,松动了他的肩头与指尖。

    “站不稳的话,可以坐在浴缸里。”他就这样被低语一句牵着慢慢跨进囚牢似的小舟,随后被自发梢至发顶浸湿,头皮拉扯着面部舒展,却闭不上眼睛;水流进了眼眶,他下意识地甩了甩头,直到听见身后有一道轻呼,才知道这是恶作剧般扰人的动作,不能再犯了。

    “是下官疏忽。”没有责难,声音跟平时面无表情的主人一般毫无波澜。可一只手绕到他额前,将他黏在脸上的头发一把向后捋去——更多的水,冲洗着愈发沉重的金发,然后照料到他伸展的四肢,金色的花洒来到他面前,均匀地打湿他每一寸皮肤。

    奥贝斯坦的手挡在略显充沛的水柱前,好像是不让水压刺激到他,又好像要随时掌控水温,动作中总透露出与本人相悖的温柔;除了头发,对方没有接触,等了许久也只是戴着手套的手,精准地给他涂抹上沐浴露。

    浴缸的软塞不知何时堵住了水口,热水漫过莱因哈特的脚跟腰间和膝头,承载着成堆的泡沫遮挡了他自认为难堪的窘态。水声停了,那些修长的手指都钻在他的发间,在他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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