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英/莱奥]无机质的星(甜饼短篇系列)_[银英/莱奥]秃鹰的迷宫-雷雨(系列之四)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银英/莱奥]秃鹰的迷宫-雷雨(系列之四) (第2/2页)

单了,不知在前线奋战的将士得知此事,会不会对他们信仰的罗严克拉姆元帅感到失望呢?不过战事胶着已至此,脱离了元帅容忍的界限,也是他们今天在元帅府产生分歧的重要原因。

    如果在这个时候坎普得到米达麦亚和罗严塔尔出战的消息再决定以秃鹰之城要塞进行冲撞的话……他真的还有最佳时机,去壮烈地完成取缔伊谢尔伦的任务吗?

    他们此刻论及战后,不过是挽救彼此空虚浮动等待结果的情绪罢了,和半年前还坐在那个要塞里时差不多——那时的胜算,尚在他们的掌握中,不同如今。

    到底对手不同。

    杨威利。奥贝斯坦刚保证过一切,就想跳出限制来对付那个敌军中最大的祸患了。这个男人,现在还只是个幸运眷顾的英雄,但只要更进一步,便容易成为令莱因哈特执着战场的梦魇,恐将引发内外震动。

    不过首先,莱因哈特需要跟着他,走出秃鹰环绕的迷宫。

    “一些历史学家将鲁道夫大帝的怒号比作雷鸣……”

    他没有迎上对方的视线,转向窗外,换了个话题,低沉的声音像是打算编织一首催眠乐曲,手也顺势拍在年轻元帅的后背,轻柔得背离他的个性。

    “看上去强大而震撼,但事实上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他没有从莱因哈特身上感觉到冷,而是温暖甚至热烫,那紧张的肌rou中蕴藏的气劲,有种与外形不相称的勇武,“任其行事,就是种能量上的浪费。”

    这是主语不明的话,鲁道夫或是雷鸣,或者二者皆非。他刺激到青年体内那蛰伏的兽性,没能继续后话,先被抓住了手。

    “你是在讽刺我吗?”

    讽刺这一次“要塞对要塞”的战斗,也可能是讽刺下班后强行留他“休假”的行为。俊美的面庞带笑,等着他选择正确和错误的答案。

    “如果您这么认为的话,下官或可进言,”不用视觉,奥贝斯坦也知道,这副躯体会逐渐产生什么样的变化,“当下没有必要消耗那么多精力在这种夜间活动上。”

    “那什么时候是有必要的?”对方不会直接采纳他的进言,而是反问,征求一个他的许可,“没仗可打的时候?”

    你会让宇宙歇下来吗?他突然想问莱因哈特,于是回过神看去,那一贯藏不住野心的眼睛。

    战争的脚步,会有停息的那一刻吗?

    “奥贝斯坦,低下头来。”他的主君以肘撑起上身,依然仰面望着他,命令他服从。

    他低下头。细长的手指向他伸过来,不是为了触摸面颊嘴唇耳廓一类的地方,只是向着他的眼睛,他的义眼,伸过来,很快就摸到了他的眼眶……

    “你不眨眼吗?”

    那指尖停在他的眼角,在上下眼睑来回摩挲。

    再没有其他了,他所期待的,并没有发生。

    莱因哈特问过也学过,亲自取下过他的义眼,不止一次。对年轻人来说那可能是一个象征着征服梦想的仪式,来自混杂正面与负面情感于一体的那个时刻,他第一次在年轻元帅的面前摘下义眼的那个时刻。

    不过现在对方没有贸然动手,而是仰面望着他人造的眼睛,依旧来回摩挲。

    “你知道那时候,”莱因哈特略作停顿,等到了另一个雷声,“打雷了。”

    不是奥丁上空的雷电,是一种隐秘的比喻与渴望。

    “你在这里,”他拉着奥贝斯坦的手放在自己身前,从肩头到心口,直到听见又一声响,“那才是,雷鸣。”

    这般告白他跟他说过,一次或者两次,也可能是无数次,每当他安静下来望着那双义眼时,他就在说同样无声的话语,只不过这是第一次,他能在雷电中说尽讲不透的心情。

    他影响了他,从最初的时候,左右了他的思维与观念,从最初的时候,剖开了他怯于面对的自我,从最初的时候。

    他抓住了他,抓住了迷失的他,抓住了他的桨与帆,抓住了他所有的碎片拼合在一起。

    所以他要抓住他的手,贴在胸膛上,一时间越过了吊坠,贴在离他的雷动声最近的位置。

    他的心。

    一时间。如出水游鱼般流畅优雅,莱因哈特支起身体靠过来,彼此紧贴着温暖的来源,再不会有隔阂般,更不会有寒意。

    “说实话,今天说完我就后悔了。”骄矜的元帅在他总参谋长的床榻上检讨起战术中的失策来,必须是在耳畔唇边,最近处才显真诚,“如果是由我指挥,我也不会用秃鹰之城去撞伊谢尔伦。”

    而奥贝斯坦因为之前的进言,如今不能抢占有利地位,紧靠着软垫任人撩拨。

    “因为我不会将自己逼至要靠牺牲一整个要塞去保全的境地。”

    银制的吊坠在他胸口晃动着,但只是为了借着惊雷,点燃他们的火焰。

    “战场上情况瞬息万变,作为阁下的参谋长,下官不建议您将豪言壮语放在毫无事实发生的场合宣扬。”

    既然暂无事实,那天才的将领知道,如何让事实发生。莱因哈特边吻边扯开那件由他专门准备的睡袍衣襟,忽而停在半路,忽而又用上全力,矛盾地剥出个光洁的男人,意识到没有遭遇半点抵抗,又撤离了务必要看清对方的神情。

    “你是真的希望我温柔吗?”他挣扎而恳切地问,可嘴上与手上不能配合,还没问明白,就先环着面前这一窄腰,将人带倒了躺在他身下,“希望我不要耗费精力在,这种事上?”

    奥贝斯坦能够猜测到这些问题的来源,他对时而随心所欲时而过于小心翼翼的宰相大人心存一线感激,但这些问题,千万别出现得不是时候。

    “来自罗严克拉姆公爵的雷鸣,”他偏过头,窗外暴雨连天,蒙着雷电暂不通行,那他话里的“雷鸣”,只有将他困在臂间这一阵,“对我来说,未必没有好处。”

    怎么会听不明白呢?莱因哈特俯下身,抵着他额头相看在近处,双手已经拉过他的腿脚,交缠在自己腰间,忘却了一时寒冷,振奋无比。

    “所以说,这并非能量上的浪费,对吗?”

    不置可否,他选择再一回,将身体更显热切地奉上。

    这雷雨应该还不至影响舰队出港,所以奥贝斯坦不能抛下案头的工作,专心休假。

    但如果在雨停之前,沉迷片刻轰然而至的热情,也不算失职之举。

    今夜他先交给忧郁的年轻恋人,再说明日。

    可能又有雷光闪过,但他浑身上下都被包围了,耳中只剩急促的呼吸。

    而视神经被占满,只有另一双眼睛。

    若是遇不上晴好的假期,能窝在这一方雷雨不及的小天地中,数着钟表走到尽头,平和得有些奢侈。

    避雨遮风处,忽而你我相依。

    END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