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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给我一个真相 (第1/1页)
我坐上了林越之的车,但刚才我的“父亲”难看的脸sE令我感觉到一丝丝快意。他没有阻拦我,只是挥手让我下车。 “你都知道吗?关于我。”平静后的我思索着饭桌上父亲说的那番话,结合他后来要光明正大带走我的行为来看,也许那只是一个“谎言”。可我不能确定,我小心询问林越之,照他这样谨慎的X格,对于我的了解可能还要多过于我对自己的了解。 “不是全部。”他快速看了我一眼,又转头看向前方道路。 “他说谎了。”我低着头摆弄着手指,像是解释给他听,又像是说服我自己,“那次强J是他带人过去的,那个人不是我父亲,他才是。” “mama……我mama也从来没有否认过他是我叔叔。”我胡言乱语,也不顾林越之是否能听明白,我在说给自己听,“所以他说谎了。” “蕾蕾。”在我说话时,他把车停到了路边,然后叫我。 “你为什么不开车了。”我问他。 他递了纸巾给我,我看着他,没有接过他手里的纸巾。我现在非常非常平静,我想告诉他我不需要这个。 “如果他不是我爸爸,他也不是叔叔。”我喃喃自语,“那么……我为什么要忍受这一切?” “对吧?”我望着他,手背抹了抹眼睛,哦,是Sh的。原来我在哭。但我仍然不需要纸巾,我想要答案。我充满期望的望着林越之,我想他既然能从我的父亲身边将我安然带走,又能Ga0定孟箐的麻烦,那么他一定知道我说的都是“正确”的。 “别想了,蕾蕾。”他靠近我,拿着纸巾擦去我的泪水。 “我说的没有错,对吧?”我偏执的紧抓着他的袖口,带着点热切的口吻问他。 “…对,你说得没有错。”他低声应我,“蕾蕾。现在…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 谢谢。我听话的闭眼。 说谎的人总是会重复对方话语里的词汇语句,甚至一字不差。我还能感觉到心口在跳动,你要从哪儿跌落才能归于静止,坠落到深处其实也看不见地狱,只是黑暗罢了。 也许存在另一种可能,b如奔流不止的时间长河里出现了分支,或是伫立于某个选择面前,按下了否而非是。那么一切是不是都会变得不一样?那些令你难堪却又难以忘怀的过去湮灭在未发生之前,一切看似如常却又都是新的。 从哪个时间点开始可以追回过去。 —— “不,我还是不去了。” 拒绝舍友的聚餐邀请,五点时不要随着她们迈出寝室。 “我报A市的学院,分数低,离家近。” 换一个遥远的城市去重新生活。 “也是啊,你成绩那么好,就算班主任上报你打架,学校也不会为难你啦。” 别去器材室,别和班主任做那样的身T交易。 “是的,叔叔,我想我可以重新‘做人’,b当狗要做得好。” 不要畏缩,不要跪下。 “如果可以,我只想属于叔叔一个人,而不是分享。” 没有向父亲夸耀似的展示身T,不存在其他人。 “你不肯给我录取通知书,那你送我回家吧。” 不去卧室,不要胆怯,也不屈服。 “我不想住在叔叔家,我问过同学了,A中住宿条件很不错的啊。” 饭桌上要拒绝叔叔的照顾。 “报县一中就好了。” 中考志愿表分发下来,在志愿栏里填上县一中。 …… “他是叔叔,蕾蕾,叫‘叔叔’” “叔叔。” —— 我从梦里惊醒,眩晕,头疼yu裂,身上有点冷,即使已经盖了一件并不属于我的外套。如果真的能够重新选择,一切都不会有丝毫变化,从那个男人踏进我家,从我mama向我介绍他开始,就像固定好的程序逐次递进。根源不在于我的选择,而在于他们选择的每一步,都强制决定了我的未来所驶入的方向。 “几点了?” “凌晨一点多。”他看了一眼手表,回答我。 坐在我旁边的男人不在我想“追回的过去”里,他是一个莫名出现的现在时。 “我想知道,你知道的一切。”我冷淡的开口,避免自己过于激动,谈判要冷静自制。我看向林越之,他神sE略有些困顿,也对,与他一同过夜时,他总是规规矩矩的早睡早起,最晚也不会超过零点。 “徐蕾,我希望你能‘放下’。”他r0u着眉心,声音里也满是倦意。 “我不了解‘你知道的一切’到底有什么,你可以有选择的告诉我。”我像是妥协,实则却b紧,“说谎或者隐瞒,我都不会知道。” “善意的谎言。”我瞄了他一眼,他的脸上凝固着过分自持的表情,“我不期待真相,我需要答案。” 答案的正确与否只有说出答案的人才知道,他不会拒绝我,他甚至会在听到我的提议后,以他略带古板固执的思维,考虑他该不该隐瞒部分答案。 “好。”他放下了r0u他眉心的右手,“聚会过后我会给你,你所期待的。” 我注意到他的措辞,他也许会给我真相。 “任何时候,我都有能力使你避免受制于人,包括我。”他说,“摒弃你眼前的生活,它不值得你留恋不是吗?” 又是一个选择题,我看着窗外,不聚焦,眼前茫茫一片黑暗。我选择“是”,他会为我营造一个全然安全的环境。选择“否”,我得到答案和未知的前景。 “我在期待未来,每一个明天。”我做出选择,“我以为我Si在十四五岁,但很庆幸现在活了过来。” “你能让我不再被人摆弄,那不如抹灭根源?”我说话,冷漠得不像自己的语调,“你有什么想要的吗?我的筹码只有自己。” “但你好像已经拥有我了,我连这个筹码都没有了。”我望着他,他的眼里有挣扎,而后他转头。 “不错的想法,我会尽我所能。”他启动了车,平稳的加速,语调也如同车速一般,平缓悠长,“我仍然为你保留我的提议,你可以改变主意,但别太晚。” 改主意的期限是什么?我甚至连问都不问,我不会改变主意,我相信那是我要的,了解过去,知道答案,让每一个强制进入我生命轨道的人,都付出应有的代价。 那之后的等待时间,他告诉我,我可以回学校上课,不用担心什么,他会安排人在学校守着。我笑笑回他,他可以找人替我去上课,b起他的方法来说,我的办法更简单明确。他不置可否,但班级群的缺课名单里再没出现我的名字,我猜他是接受了我的办法。 等待的几天,他不再教导我做点什么,我似乎恢复了封闭的状态,也不对他产生过多想要触碰的yUwaNg。每天我做的最多的事,是接过他递给我的书籍,随意盘腿坐在床上、沙发上、地毯上看书,他时常出门,偶尔也会一整天呆在家里,对着电脑或是到一些远离我的地方低声接打电话。 我们像在海面上共同等待暴风雨降临,掌舵手知道灯塔的方向,而我只知道船在哪儿靠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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