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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泽语回去的一路上都在想待会儿跟霍承汇报的时候怎么隐去裴昔的存在,他那么聪明,太容易找到逻辑漏洞了。 宫泽语垂着脑袋进门,见房间里没人才松了口气,一头栽进柔软的被褥里。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宫泽语吓得蹦了起来,笔直的站着,心虚得不敢抬头,他刚刚还以为房间里这些整齐干净的收纳都是阿诺做的,全然没想过霍承会比他先回来。 霍承刚从浴室中出来,浴袍把浑身的肌rou遮挡得严严实实,正用毛巾擦拭着头发上的水滴,见宫泽语如此反常,不禁皱眉道:“发现什么了?” 果然还是来了,宫泽语故作松弛道:“没什么收获,就是碰见朋友瞎聊了几句。”,说完,宫泽语就感觉浑身都烧了起来,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别人面前撒谎演戏可以做得无比自然,一旦到了霍承这里,不用人说,连他都知道此刻的语气动作有多扭捏。 “……” 霍承没有说话,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宫泽语立即找补道:“他们是我父亲派过来的援兵,有一些武器可以调用。” 宫泽语被他盯得很不自在,浑身直冒冷汗,直到听见走远的脚步声才瘫软地一屁股坐在床边。 霍承似乎放过了他,坐在书桌前拿起笔开始写写画画,“阿诺说你在财帛宫开了间房?”,他今天出去探查的时候发现整个亚岱尔的地形像是一个以拍卖大厅为圆心,向外不断延申的行星轨迹图,每一条轨道上都有十二座不同的建筑,第一圈是供休闲居住的地方,以星盘宫位命名,寓意越好,等级越高。第二圈是餐厅商场等娱乐场所,分别对应十二星座,第三圈就是他没法踏足的禁地了,今天过去就被拦了下来,险些暴露了身份。 他知道宫泽语一定会遇到船上那两个熟人,所以就理所应当的认为那间房是他自己要住的,今晚不会回来了,可现在他却出现在这里,那这件事就有了疑点。 霍承的回旋镖让宫泽语的心脏再次提到了嗓子眼,绞尽脑汁才乱说道:“啊……他们吵架了,说要分开住,自己没权限就托我开了一间。” “还有呢?” “还有……我今天遇到托德了,他知道我们是情报署的人,并以此要挟,想让我们帮他找个人。”,宫泽语忐忑着开口,这是最关键的地方,霍承如果再问深点,他完全没有应付的能力。 霍承听到这个消息也不惊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找谁?” “马尔兹·席尔维斯特” 霍承收起刚画好的图纸,似乎生怕宫泽语发现什么端倪,“好,你不用管这件事了,我去交接。” 然而这些都被宫泽语看在眼里,他突然不那么提心吊胆了,既然霍承也瞒着他一件事情,那就算是扯平了吧。 “我去洗澡了。”,宫泽语迈着轻快地步子往浴室走去,水流洒落到肌肤上,却一点都冲不走混乱的思绪,他明明已经成功将事情隐瞒过去了,为什么还是觉得不舒服,心口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着无法跳动,这种忽上忽下的感觉实在是难受极了。 刚才是怕霍承拆穿了他的谎言,所以一直提着口气,现在是坠入了深渊,在黑暗中偷窥别人曾经的幸福和美好。他知道即便裴昔不说,自己卑鄙懦弱的私心还是不会愿意告诉霍承真相。他就是这样一个恶心又贪婪的人,想要霍承心里只有一个属于他的位置,谁都进不去,谁也抢不走。 宫泽语甩了甩头,不断告诫自己这只是小狗对于主人的依赖心理而已,再正常不过,他不能深陷在里面。可出来后看到霍承望着窗外的人造园林景观思索怀念的样子,建设许久的心理防线就这么轻易被摧毁了,不自觉地红了眼眶,默默走到他的身边,踌躇了好久才开口道:“可以跟我说说你前男友的故事吗?” “已经过去了,没什么好说的。” 宫泽语隐藏起悲伤的情绪,挤出一个笑容,做出一副八卦的样子,“那如果他再次出现了,你会不会跟他复合?” 霍承转头看向宫泽语,“你突然问这些做什么?” “随便问问。”,宫泽语靠在霍承肩上,胡乱猜想着他不给准确答案的具体原因,眸光暗淡,“我想稳定下来了。” 霍承动作自然将他揽入怀中,连自己都没注意到的亲昵,对于这段时间的教导成果感到很欣慰,“年轻的时候贪玩点没什么,人生总要有不断试错的过程,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就行了。” “那遇见我对你来说是错误吗?” “不是。” 与其说是教导,霍承觉得互相学习这个词更为恰当,宫泽语是热烈赤诚的,他无比坦荡,更真挚鲜活,有很多闪光点值得学习。他很早以前就知道的,从宫营长口述的那些或出糗或骄傲的童年轶事里。 宫泽语的心逐渐暖和起来,他抱紧了霍承,闷声道:“裴昔是个什么样的人?” 霍承想了想,认真回答道:“温暖,善良……独立。” “那我跟像他吗?” 这真是一个奇怪的问题,霍承不禁笑道:“不像。” 听到这个答案,宫泽语凝固的血液像是破冰喷涌了一样,眼睛亮亮的,睫毛上挂着的细小水珠在灯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他转了个圈,蹦蹦跳跳地钻进被窝里。 这就开心了?霍承无奈的勾了勾唇,关灯上床,刚躺下就被一团炽热的火球黏住了。宫泽语趴在霍承胸口问道:“真的不像吗?” “不像。”,霍承郑重其事的又答了一遍,顺手把他推了下去。 不一会儿,宫泽语又黏了过来,“一点都不像?” 霍承大概知道他确认这么多遍的原因是之前在学校里裴如说的那些话,宫泽语从小到大身边都没什么亲人,在感情上是缺失的,更是敏感的,便语重心长道:“每个人都是不同的个体,你就是你,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 宫泽语在他唇上落下一个饱含温情的吻,自觉地翻滚下去,很快又黏上来确认,“真的没有一点像的地方吗?” 霍承忍不住笑了,第一次出现这样开怀明艳的笑容,虽然隐匿在黑暗当中,不过宫泽语还是借着窗外的幽光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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