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常（上） (第2/2页)

lpha猛地浑身一僵，毛骨悚然。

    是Omega？神经猛地崩紧到极限，然而他又忽然意识到——这是Beta的手。

    还没等他完全反应过来，那人已然欺近了，胸膛抵住他的后背，一只手臂环住他的腰，紧紧勒住他，力气很大似的。

    他下意识地想要挣扎，却被那只手臂勒得透不过气。

    Beta的气息打在他的脖颈上，另一只手也趁机从他的身下挤过去将他整个人勉强环住。

    Alpha不敢大叫，心里乱的厉害，忽然猛烈地喘了一声——Beta一把握住了他的下体。喘息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异常清晰，连Alpha自己也被震住了。他的性器被他端在手里抚摸，窝在他的掌心微微颤动。不时轻轻摩挲，仿佛要揣摩出个样式来，顶端拱着Beta的手心，恐惧地缩成一团，可怜而不知所措地流出一点水来，感觉自己仿佛被他一下子握住了另一颗心脏。

    忽然，他听见他轻轻地说了一句：“这个世上，只有我是真心爱你......”传到耳朵里，却是一阵阵嗡嗡的巨响，

    霎时间，脸上濡湿了，也不知道是汗还是泪。

    Beta依旧从后面环抱住他，见他也不翻腾了，也就腾出一只手来抹抹他眼角的水珠。又掰过他的头来吻他。Alpha觉得像是一只小鸟柔软的鸟喙在轻啄他的脸，乱舞章法毫无目的地吻，吻得他简直要魇住了。

    离得太近，他能完全看见清他的脸，浑身的肌rou忽然都起了一阵细微的颤栗。一时间两具rou体交缠，失去了原有的形状，Beta躬身想要扯下他的裤子，手肘支在他身旁的床榻上。再清醒时自己已经翻身坐到Beta身上。

    虽说那里已经不是第一次有异物入侵，但是活物还是第一次。Alpha控制不住地喘息，面色潮红，他附身抵住Beta的胸膛，眼神涣散迷离——泪水模糊了视线，借着朦胧月色也只能看见一个人的轮廓，起起伏伏，捅得他一阵阵作呕。

    但又很快乐。最原始的快乐。自以为是的爱剥离了一切，生理与心理上地双重刺激与满足——就连未来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天微亮时，Alpha便迷迷糊糊地醒了，想起昨晚的事，脸不禁微微发烫。然而他侧过身，却并没有看见Beta的身影，环顾四周，这房间除了他也别无一人。

    寂静无声。血一下子凉了下去。

    午后的阳光静静烧着，Alpha又回到当初遇见Beta的地方。

    日光的庭院里，树头晾着阳光，闪烁跳动的刺眼的光倒像是枝头开满了金色的小花。

    他蜷膝坐在当初Beta坐过的台阶上发呆。想起那晚他压在他的身上，低着头在他的耳边说话——两具融为一体的身子就要在律动中融化了，一时间，一刹那被无限延长，整个人都沐浴在不知名的无法言说的喜悦之中。

    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感情就是这样错综复杂，这么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人，忽然也就爱上了，简直不讲道理。

    然而一日、两日，Beta却再也没有出现过，仿佛是一滴水蒸发了，也不见踪迹。Alpha也尝试着去找过，但终究是一无所获，一次次的失望以及Omega隔三岔五的折磨从身体上的痛苦与精神上的刺激两面夹击，每次被Omega折腾完浑身的骨骼都像脱了节一般。

    他为什么忽然消失不见了？他在躲着他？是害怕了吗？怕他纠缠？这么想着，他全身的筋骨与牙根忽而变得十分酸楚。

    敞着门，一阵风吹进来，碰得把门带上，很响亮的一声，吓得正在给Alpha注射针剂的Omega手一抖，差点挑破Alpha的血管。

    Alpha倒是死人似的一动不动，一手搭在脸上，脸枕着手臂，身子冷得打颤，觉得自己像是死了很久的一具尸体。

    长长的针头从他手腕的青色的血管里刺进去，针管中棕红的液体被缓慢地推入，海浪一声高过一声在他的耳边涨退，理智一丝丝被抽离。

    恍惚间他听见了开门声，滋滋的响声响了很久，像一只老唱片唱完了还在留声机上磨着。他直觉有人进来了，并且就站在他们床前，Omega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

    是他吗？

    心颤抖着，眼不敢去看却又耐不住好奇与期待。Alpha紧张得简直要窒息，慢慢抬起眼睛......

    明明是下午，房间里却昏暗的像是晚上——果真是Beta，此刻他正黯然站在床边。

    屋里的一只闹钟就摆在床边的小台几上，整个人都像住在了时间里，滴答滴答，声音忽然变得特别响，听见了反而渺茫了。

    Alpha忽然眼前一黑，身体好像有千斤重，想要支着身子爬起来，却又昏昏沉沉倒下去。

    他想要抓住他，但是望着他阴沉的脸，只更觉得心往下沉。

    Beta并不走，仍在原地站着，不动。他灼灼的目光更使Alpha痛苦。

    简直要受不了了——那股强烈的注视，罩住了他，但他什么动作也做不得。只是浑身僵直，手脚冰凉，眼前一阵阵发昏，嘴巴一张一合，却怎么也挤不出一个字。

    Omega还在无休止地动作着，Alpha心中一阵憎恶的痉挛。

    他在心中大喊：我不是自愿的。请不要用这么悲伤的表情望着我。不要，不要这么看着我！

    Omega的手指此时已经塞入那隐秘之所在。

    “你今天倒是兴奋，水流的这么多，Alpha果真都是发情的狗，不过你放心，我可是按时给你注射足量的改良版的抑制剂，你永远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身下的人却好像没有听见一般灰丧着脸，面如槁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身后。Omega忽然后背一凉，慢慢地回过头去。

    什么都没有......

    再转过头时，他看见Alpha居然哭了，嘴里一张一合地在说着什么。

    好奇心驱使着他侧耳到他的嘴边去听，只能听见断断续续，细如蚊呐的几个字：“求你.....留下

    来......我爱你......”

    Omega忽然浑身一颤，心猛地突突跳了两下。眼睛里忽然流出一点自己都没发现的光，然而片刻又沉下去了。

    ?9

    Alpha的胯骨被顶得微微向前摆荡——能感到自己的下体被贯穿，饱胀且疼痛，但这同时是Beta尚未离开最有力的证明，因此他又觉出了一种安逸。情不自禁地，他将另一只手臂伸到Beta的背后，钩住他的脖子按下来，贴在自己的胸口——搂紧了，恨不得揉碎了他。

    Beta吻着他手臂上的肌rou，小动物似的用牙齿啮咬，逼得他嘶嘶从牙齿缝里吸气。

    “别不要我......”Alpha终于鼓起勇气朝他说，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他没回答，只用两只手去握住他的手，十只手指像两幅夹板一样卡在一起。黑暗里，他们是缝在一处的一整个人。

    房间越来越冷，Beta还停留在他的身体里，一股秘密的热从上面升上来，可是谁也没动。他游移不定摸索出个支点，慢慢趴在他的身上——简直感觉不到重量。

    白色的雾气里显露出Beta俊秀的轮廓，他仿佛也正眯着眼看他，灰白的眸子里阴沉沉的，泛着一点青。简直是在时间的荒野里迷了路，只能听见滴答滴答的钟声。

    玻璃窗外青天上的一轮月，暗昏昏的，森然，透着点鬼气。

    Alpha忽然浑身发冷。寂静在这个房间里被无限放大，直至涨裂，忽然成了一种极大的仓皇。口中发出一声长长嗟叹——天气太冷，白气蒙蒙上升，雾一般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