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劣的我们(中短篇合集)_困(上)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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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困(上) (第5/5页)

可这只懵懂sao动的一只小手忽然拽了他一下,终于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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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体完全没有躲开的意思,一翻身整个人压在他身上——一具标准的男性的rou体,但好像又有什么不同。

    丘壑的一只手越过席逾的身子撑住床榻,垂下头,直看到他的眼睛里去,歇半天,叹了口气,然后低下头吻住他,再看时发现席逾的眼睛睁得很大,眼睛里陡然出现了些光。

    “你看我是好人还是坏人啊?”紧张到极点,丘壑露出一个笑,玩笑似的问他。

    席逾并不回答,光是定定看他,浑身颤抖,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

    刚才的某个霎那,他非常害怕自己畸形的身体失去了对于男人的性吸引力——也知道其他的方面完全没有拿得出手的地方,连带着对于整个的自己都有一种轻微的敌意。

    刚才那个吻,仿佛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得他简直耳鸣。耳边轰隆隆的响,是心脏跳动的声音,太快乐了。

    濡湿的床单,丘壑只剩件里衣钻到被子里抱住他,被子里很冷,只有他,微微带着点热度。席逾立刻回过头伸出双臂围环住丘壑的颈项,礼义廉耻一下子全都灰飞烟灭。两个人都不作声,交缠着亲吻。

    席逾精壮的rou体给了丘壑一种全新的别样的刺激。在黑暗里,他很震动,摸索进他的甬道,顺着他的指引,狠狠地捅进去了。

    他痛得叫了一声,被逼的伸长脖子。

    谁也不知道,究竟是谁被谁征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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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逾又怀孕了,他知道这是他和丘壑的第一个孩子。

    他很开心,但又完全不敢告诉任何人,因为自己也知道他们俩是不可能的,这个孩子也活不长——本身就是很凄惨的开头,并不是不能预料到结尾。至多四个月,就该显怀了。

    眼望着肚子一点点变大,只有自己能够察觉,这一件处于性的中心的大事,性爱的另一方却完全不知晓。每次看到丘壑,他总有一种悲哀的喜悦。

    现在为了避嫌,丘壑在有人的时候完全不跟他说话,哪怕十分必要交流的状况下,勉强开口语气也是怏怏的,饭后就立刻走开了,仿佛连瞧他一眼都是多余的。

    在他眼中,席逾是一段被人吸残的烟,烧得只剩半截,哪怕他给了他一种迷幻的快乐,哪怕如今自己半推半就地接过来了,也得时时提防烧到自己的手。

    可是人一旦有了性爱经验,性当中多少能够掺杂一点爱。

    到了晚上他还是忍不住偷偷摸摸来找席逾,什么都不说立刻吻他,把他推到在床上。

    席逾下意识地用手护住肚子,丘壑敏感的眼光立刻射过来。

    “你不会有了吧......”他用一种讪讪的语气笑着问他,然而自己都预料不出自己已经变了脸色,眼睛里有一种最深层次的恐怖,仿佛只待他一点头就立刻掐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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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逾也看见了,半霎了霎眼睛,强撑着微笑,“没有的事。”

    丘壑对于这种事情没有一点经验,立刻释然,然后逼他转过身,从身后搂住他。他从他的肩膀后面望下去,把头蹭着他的脖颈,两只手蠕蠕地爬上他的胸脯。

    在丘壑看不见的为止,他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太清楚自己只是一厢情愿,可是不敢哭,立刻很用力地眨眼睛。

    他低下头去看自己赤裸的前胸,被他握在手里,一时间云里雾里,感到自己整个人都被丘壑紧紧攥在了手里,简直要揉碎了。

    吞没一切的热情,吞没一切的性。

    乘他还在出神的功夫,丘壑已经进入了。抽插半晌换了一个姿势,两个人都浑身瘙痒炙热,淹上来的潮水一次次涨褪。

    丘壑又把他调转了个个儿,专注地望着他的眼睛,吻他,趁虚而入。

    席逾高高抬起自己的腰,觉得自己是在交配的猪狗,rou体十成十的快乐,虽然心里苦痛。丘壑望着身下翻腾摇摆的席逾,猛地把他往自己的胯下拉扯——这么个简直称的上熟艳的男人,在床上却十分动人。

    “看着我好不好,睁开眼......”

    席逾望着他,忽然羞涩起来,他乘机一顶,像是插进了一根温热的内芯——一寸寸的rou缠上来,都是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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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浪荡得不能再浪荡,纯情的亦不能再纯情。

    “婊子!”

    这是他第一次骂脏话,看席逾终于掩面哭了出来,自以为他是羞耻,看得他愈加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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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偷情的次数太多,席逾也知道家里的下人总有些察觉了,这风吹到朱明镜的耳朵里,也不知道他到底会做出些什么。

    大不了是杀了他,席逾想,可他已经不怕了。

    “我预备送你出洋念书,你看怎么样?”然而这日在饭堂中,朱明镜忽然这样对丘壑说到,口气里带着一层轻描淡写的愉悦,然后状若不经意地去看席逾的表情。

    席逾实在没想到朱明镜为了整治他,竟然能做到这一步——原来他谁都不恨,单单是恨毒他。

    朱明镜望着席逾颤抖不停的身子,终于忍不住快意地笑出声来。

    他知道他不安分,妄想找到另一个可依靠的人,他着实为他这种痴心妄想感到恼怒。这么些年了,自己的身边只留下了他,即使只是个玩物,可名义上仍旧是他的妻,怎么能让他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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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丘壑,你觉得呢?”

    丘壑听见朱明镜问他,一张似笑非笑的脸,仿佛已经笃定了他的答案。

    他是聪明人,早就猜到有这一天,可的确没想到朱明镜会给他找好这样一条退路。

    他忍不住去看席逾——一瞬间,他在他的眼睛里望见了自己,眼睁睁地看着他,那么认真的眼睛,简直像是在审判他。

    卧在这样一双迟暮的眼睛中,他却只是微微颤动一下,接下来就立刻装出全然不在意的模样,但还是忍不住望向别处去。

    席逾不过是双破鞋,自己穿上走了一程子,并不能趿着他走一辈子,这时候有人愿意为自己雇上一辆车,怎么能拒绝?再者,就连席逾自己都说了,他不过是寂寞,谁知道是不是真心。为了这么个简直算得上萍水相逢的男人搭上自己的一辈子,这是想都不可想的事。

    烟烧到了手,他得扔了。尽管此后这香烟味也许依旧会笼罩了他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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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少爷。”终于,在席逾绝望的眼神中,丘壑这样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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