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21 一个都不能少 (第1/3页)

    「台风天嘛，交通受阻所以无法赶回家开台，也是很正常的。我是没看到观众对此有怨言。」

    用DC通话功能，陈诗欣向我交代目前大致的情况：

    「当然还是有观众很错愕……毕竟玛熙莱从不临时停播。但，观众是很容易被说服的；玛熙莱没开台，他们有的是其他虚拟主播可以看。」

    正当我准备称赞陈诗欣时，她话锋一转：

    「但我就没那麽容易被说服罗，次长。」

    从耳机中听出她小恶魔般的嘻笑：

    「在联络我之前，次长就先使用Yaytube等平台的帐户密码进行停播告知，次长已经不是伊雅索专案的负责人，这样的跨权行为不太好吧？并且奇怪的是，我跟怡婷姊的LONE都被次长删除了，想必佐香跟玛熙莱的状况也是，玛熙莱是怎麽用LONE联络到次长的呢？而且次长明明是伊雅索专案的无关人员，玛熙莱需要临时停播，优先联络的会是我或怡婷姊，再不然也能透过紫菀佐香联络我们，怎麽会找次长呢？最後是，退一万步说，玛熙莱若想停播，她大可以自己发公告，怎麽会是透过次长呢？」

    ……这丫头果然脑子很JiNg明。

    最初我真的以为她只是什麽事情都不懂的应届毕业生。真的不能对任何人、事、物先入为主。

    陈诗欣继续语带戏谑：

    「光是离开伊雅索专案之後，还用帐户密码登入後台这一点，就已经非常不妙罗，次长？我劝你还是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我，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喔？」

    跟她共事的这段期间，我并不觉得她是个会落井下石或暗算同僚、参与派系斗争的人。

    然而陈诗欣毕竟是隶属於营销部，现在整个伊雅索专案也划归给营销部，即使她本人没有意愿，为了自保可能会把我未经许可登入後台这件事报告给邓部长──

    无论如何，我在找她帮忙发临时停播公告时就已别无选择。

    於是我把玛熙莱在台风天，突然全身SHIlInlIN地出现在家门口，然後表示难以接受营销部不让自己唱歌及不想开直播等等事情，都跟陈诗欣交代了。

    顺带一提事件的当事人，跟我讲完话後就显得昏昏沉沉的，於是我将自己的床借给玛熙莱。也许是这阵子承受的心理压力太大所以非常疲惫吧；希望她不是因为在台风天淋雨而染上感冒。

    听完我的说明跟解释後，通话对面的陈诗欣发出「嗯呜～～」思考的声音，过了好一段时间。

    「也就是说……玛熙莱现在在你家里？」

    「是啊。」

    「然後她的衣服都Sh透了，所以你还得去超商买临时X的内衣K给她？」

    「嗯。」

    「并且她现在在你的床上。」

    「因为我家没有沙发，只有超y的长椅，也不能让她躺在客厅吧？」

    「喔喔，嗯。我了解了。」

    陈诗欣顿了一下：

    「所以，你们等一下会修g吗？」

    「修你个头！」

    我忍不住大声吐槽。

    「啊哈哈，开个玩笑嘛，因为整个事情听起来实在是太……离奇？」

    「我也觉得。」

    不禁又叹了一口气。感觉今天叹气的次数让我老了十多岁。

    「因为我不再负责伊雅索专案，所以没有看直播。佐香跟玛熙莱出了什麽事？」

    「……次长，你这样不行喔，」

    陈诗欣用着谴责的口吻：

    「看虚拟主播，是因为喜欢才去看，而不是把看直播当成工作、不得不看，这样对紫菀佐香跟玛熙莱都很不尊重。」

    「……抱歉。换个说法吧，最近忙不过来，所以没时间看……这样的解释可以吗？营销部接管伊雅索专案後到底发生什麽事？」

    「嗯……其实我刚刚说离奇是因为──我以为紫菀佐香会先绷断，而不是玛熙莱。」

    从耳机那头听得到她在点滑鼠跟敲键盘，大概是忙着监看紫菀佐香的直播。

    「毕竟玛熙莱一直以来都我行我素，而紫菀佐香对自我要求很高。事实上，转到营销部之後伊雅索专案没有太大变动，只是给她们制定明确的KPI，保留奖金制度，原则上x1引越多观众用她们专属的优惠码买东西，她们获得的分润更多，KPI反而是给她们有了每个月固定会有多少量以上的奖金，某种程度算是一种保障。」

    如果单纯听这样的表述，确实问题不大：伊雅索专案本来就是为了拓展网购收入，而紫菀佐香在推销跟宣传的口才也很好──

    问题是，玛熙莱不是走这个路线。她同样会替紫菀堂x1引很多观众或潜在消费者，但每办法直观地换算她到底为公司创造多少收益。

    ……即使是紫菀佐香，也很难说她在虚拟直播中的表现，能够直接量化。

    说到底，虚拟主播这个职业，能获得到的东西，远远少於自己牺牲掉的东西。

    尽管不用抛头露面，但每天要想开台的企划、跟上流行的话题、创造x1引观众的表演、训练自己的口才、为了直播导致作息日夜颠倒、饮食不正常、一整天都窝在电脑前，不是开直播就是准备直播的前置作业、结束直播後的剪辑跟从後台分析观众喜欢或不喜欢那些话题，更要在直播中面临各种恶意挑衅或是单纯拿主播取乐的观众，在虚拟世界与现实生活中不断挑战心理与身理的极限，而且还要承担经济上收支的压力──无论是企业势或个人势。

    更不用说是万一「皮」底下的「中之人」被发现、私生活受到g扰乃至於发生网路霸凌、言语XSaO扰甚至遭遇跟踪等等──就算没有这些，光是有些人看到「中之人」的真实长相就有各种面貌羞辱、在网路上改图、嘲讽，甚至用AI程式造假出不堪入目的声音跟影像……

    这一切的牺牲，实在太多。

    确实，在网路上活跃的虚拟主播看起来风光无限，甚至会有粉丝自掏腰包做公车广告，在生日时举办盛大的庆生，及各式各样联名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