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生产进行中 (第1/1页)

    “嗯……啊！”

    剧烈的宫缩几乎让沈穆昏厥，苍白的双腿甚至无法直立，颤巍巍地踩在地毯上，但即便到了现在，他依然不肯张口放声哭吟，就像在害怕什么一样。

    “穆穆！穆穆……没事了，是羊水破了，别怕，我抱你去床上！”端凌曜将他打横抱起，同时大声道，“祺然！还有产婆！快！”

    在外等候许久的徐祺然闻声带着产婆立刻进门，端凌曜接过帕子，仔细擦拭沈穆脸颊上的汗，柔声道：“穆穆，咱们的孩子快出生了，你再熬一熬，坚持一下，很快就能出来了，可好？”

    沈穆发不出声音只好点头，眼泪顺着眼角打湿枕巾，端凌曜似乎也从中看到了一点笑意。不等他们再说话，沈穆的手里就被塞进借力的白稠，双腿被产婆用力掰开，徐祺然的手再次伸进他的花xue探了探。

    “宫口开全了，可以用力了夫人！”

    徐祺然手持银针，迅速在沈穆身上插入几根银针抑制毒素的进程，接着让位，让产婆上前助产。

    “夫人，使劲啊夫人！”

    产婆粗糙的手掌在白嫩僵硬的大肚上无情的揉按，助推着孩子向下挪行。沈穆咬着帕子，攥着白绸的手臂青筋暴起，惨白的脸色胀到通红。

    “嗯——”

    “夫人千万别泄气！”产婆狠狠摁着腹底，顺着宫缩的频率向下顺胎。

    骨缝被巨大圆胖的胎身一寸寸顶开，僵硬的腰身几乎要被折断，汗珠在沈穆的发丝间滚落，和端凌曜紧紧相握的手指腹泛白，不足十息，沈穆便xiele气，重重倒回床上，连帕子都咬不住，大口大口喘息。

    那眼看着要拱出骨盆的小屁股又缩了回去，把产道堵得严严实实，一点也不肯动弹。沈穆如水洗般脸色惨白，修长的脖颈布满汗水，凌乱的衣领下粉白的两团乳也跳了出来，双腿立在两边，花xue不断淌着水。

    即便这样狼狈，但依然叫人挪不开眼。

    端凌曜忍不住眼中酸涩，吻了吻沈穆眉心，低声道：“穆穆，你好美，美的让我……挪不开眼。”

    沈穆没能听清，他早已痛得不行，只能跟随产婆的指令，再次向下用力。

    眼看着天空尽头泛起了鱼肚白，白日的武林大会还需正常进行。但身为参赛人之一的乌曦却被扣在这里整整一夜，加上各派都听说了庄主夫人发动的消息，不免好奇起来。

    “莫不是庄主与乌公子情不能以，被沈夫人瞧见了，动了胎气？”

    “慎言慎言，不是说庄主与夫人感情极好？更何况夫人相貌堪称绝色，庄主为人正直，怎么会做出那种事？”

    “那为何夫人突然急产？我可听说了，夫人这胎甚是古怪……分明早已足月了，却迟迟不生，说不定……”

    风言风语迅速传播开来，端凌曜在各处都有线人，很快就传到他的耳中，加上乌族人来势汹汹，看样子是要逼他放人。

    “庄主！乌族人在前厅要带乌公子回去，平大人一人之力，怕是难以招架！”

    招架！”

    “穆穆！别睡！穆穆！”

    下人来报之时，端凌曜正抱着沈穆一同靠在床上大声呼唤，往日白嫩饱满的孕肚被无情压按，随着羊水的流失，薄薄的肚皮甚至可见胎儿的轮廓。

    沈穆硬生生疼昏过去，又看徐祺然拔出一根银针，只见那银针凝着乌毒，他又吐出半口血，昏昏沉沉醒了过来：

    “夫君……”

    “穆穆！”端凌曜喜极而泣，搂着他guntang的身子，话语间无限柔情，“穆穆，不能睡，不能睡，醒一醒，孩子快出来了，他就快出来了。”

    沈穆长长的睫羽剧烈颤动，嘴唇已经被咬出血来，几不可见地点点头，又深吸一口气，再次用力。

    胎身挤进娇嫩的rouxue仿佛要把他一分为二，剧烈的疼痛快让他失去意识。

    但只要端凌曜的心在他这里……那就什么都值得。

    沈穆大口喘息，握着端凌曜的手眼泪滑落，又怕出声惊扰了旁人一般，小心翼翼地咬住嘴唇。

    “夫人不再要咬嘴唇了！”徐祺然递来参片，“您这样又会昏过去的，想叫便叫出来，跟着宫缩用劲就行。”

    沈穆摇摇头，泪珠滚落，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但即便这样痛，沈穆也不愿张口叫喊，偶然xiele声，还惊慌地捂住嘴唇，好似怕惊扰了谁一样。

    就在这时，那名下人实在是等不及了，大步向前，在端凌曜耳旁低声说罢，又添了一句：

    “外头风言风语太多，都传夫人急产是因为看到您和乌公子…”

    端凌曜一听，立刻怒上心头，喝道：“放肆！”

    整个屋子的人都纷纷下跪：“庄主息怒！”

    沈穆痛苦地歪过头，手掌无力地安抚肚中被吓到的孩子们，脑袋抵着端凌曜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轻声道：

    “夫君…息怒…嗯啊……”

    “不是对你发火，穆穆，吓着你了。”端凌曜连忙收了火，正要重新握住沈穆的手，却被他又一次推开了。

    “穆穆？”

    “去吧…”沈穆睁开双眸，湿漉漉的眼眸凝视着端凌曜的脸庞，他毫无血色的脸颊浮现淡淡的笑意，“去吧夫君…待你回来，孩儿已经出世了。”

    “我怎么能离开你的身边？！”端凌曜摇头，“你是我的夫人，正在为我诞下孩儿，此时此刻，我不陪在你的身边，我要去哪儿？”

    沈穆微微一愣，紧接着笑意一点点荡漾开，他亲昵地靠进端凌曜的怀里，神情柔和，轻声唤道：

    “夫君……”

    “我在，我在这儿，穆穆。”端凌曜吻住他眉心朱砂，“我不走，你别怕。”

    “可是…你若不去…沈穆又要成为众矢之的了……”沈穆眼角滑过清泪，紧紧攥着端凌曜的袖口，“沈穆只是沈家庶子……啊…资质平庸……不过在盟主受伤时趁虚而入，凭着一张脸…嗯……勾引罢了，怎么配做庄主夫人呢。”

    “穆穆？你在说什么……”端凌曜只觉着这话耳熟，这才想起，这是那些所谓正人君子背地议论沈穆的言语。

    即便他极力隐瞒，却仍然无法阻止这些话传进沈穆的耳里。

    端凌曜对上沈穆水光涟漪的眼，在这样的目光之下，他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倘若他今日为了沈穆不去前厅，那么他日即使他百般解释，也阻止不了那些人中伤沈穆。

    “夫君…我知你意……去吧，这是为了我…也是为了咱们快要出世的孩子。”

    沈穆依依不舍地蹭了蹭端凌曜的胸膛：“夫君……沈穆…嗯……”

    阵痛来势汹汹，沈穆还未说完，便又被阵痛折磨，这一次，他双手握住白绸，深吸一口长气：

    “嗯——”

    端凌曜低头吻住了沈穆的唇，舌尖细细描绘红唇形状，仿佛在呢喃细语，吐露爱意。

    半晌后，端凌曜沉声道：“起来吧，仔细伺候夫人，夫人和孩子三人，除了任何事，你们在场所有人，一个都别想活命。”

    “是！”

    端凌曜放下沈穆，抹去眼角湿润，站起身，跟着下人，大步离去。

    他知道沈穆正眷恋地凝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