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椒柏_春事一朝归(三)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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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事一朝归(三) (第1/1页)

    粮食一事虽不过初露徵兆,却不容小觑,景明帝很快招集人马,於朝後聚集书房,一齐清点今年粮食缺口。

    这场会议,不仅朝中大臣,连姚家两兄弟,与还未曾上朝过的江箫笙都被点名参与,要求上述边关粮食种植,与屯粮情况。

    不清点还能自欺欺人,当白纸黑字的亏损摊开来,那数字看得众人头皮发麻,再不能推却责任。

    面对众人,景明帝喝着药,脸sE难看,「Ai卿们怎麽看?」

    语落,堂下哄然大乱,有人说可以再研发粮食改良法,试着缩短农期,也有人说能向大商家下手,那些人手中必定还有存粮。

    你一言我一句,众人法子不少,可每一条说出来,都会迎来厉声反驳,几番辩论之後,原本沉郁的氛围酝酿出丝丝火药味,一触即发。

    打断这混乱场面的,是景明帝狠狠砸碎在地的药碗,碎瓷飞溅,吓得众臣纷纷噤声,哗啦啦跪倒一片。

    景明帝重重咳了声,怒道:「朕让你们来,是让你们解决事情,不是来给朕增加麻烦的。」

    将视线投向藏在兄长身後,上回成功解决粮食问题的姚盛,景明帝道:「姚二你别躲了,出来说句话。」

    姚盛磨蹭着,心不甘情不愿,一副被强迫拿主意的委屈模样,「陛下,东西没了,又种不出来,就买呗。」

    他刚说完,户部尚书马上窜了出来,哭哭啼啼地喊穷,「陛下,不是臣不愿意买,实在是魏、齐两国也在打仗,所有人都缺粮,真按上头所写的量买下去,能掏空国库呀!」

    见状,张家人出列,也附声道:「陛下,前年不少商人听说大周雪灾不断,知道是咱们要买粮,都刻意推托哄抬价格。如今加上战争,怕是……」

    未尽之语,人尽皆知。钱、米、粮。这些东西什麽都不能少,偏偏如今的大周,什麽都不够用。

    景明帝陡然深x1一口气,病弱的苍白脸颊爬上诡异的红晕,「姚二,你怎麽说?」

    曾经谁都瞧不上眼的nGdaNG子,翻身成了大周的财神爷,连皇帝都要指望他。

    姚盛骤然成了满室的目光焦点,仍无知无觉似的,理所当然地说:「没钱就赚呀,要别人会对我们刻意抬价,另派一群人乔装打扮,别让商家认出是我大周人,不就好了?」

    言词浅白,一语中的。这些道理人人都懂,却不是人人都做得到。

    户部尚书听着,灵光一闪,急忙提议:「陛下,听闻姚指挥使有自己一批商队,不若这次买粮,改由指挥使指挥,前往商道分批买粮?」

    从前商道买粮,景明帝忌惮姚家掌管银两,张家人负责

    长此以往,商家早对他们了若指掌,怎麽换人接头,否认身分都会被认出来,被当成竹杠使劲抬价。

    而今,将买粮一事转交姚盛,不吝是代表商道的主导权,必须分姚盛一杯羹,张家人笃定不乐意。

    可大难临头,若他们咬牙不答应,以景明帝的X子。肯定会顺势将购足粮食的任务交给他们,届时短少的银两,就必须由他们补贴。

    张家再有钱,也无人愿意掏钱补上买粮的大窟窿,只得暂时认下委屈,待日後夺回大权。

    谁负责买有了门路,剩下的,就是最难缠的银两来源。众官员们又掀起一波激烈讨论,口沫横飞老半天,才有人提了,「指挥使既然有本事弄出花街庆典,不若咱们找个由头,再办一次?」

    说起赚钱,姚盛积极许多,道:「不成。此时离庆典不远,咱们要挖钱,也该换个人挖,不能再让百姓与商人掏钱了。」

    景明帝听他说话,彷若已有了主意,忙问:「听你意思,似乎有了想法?」

    姚盛笑道:「庆典是祈求丰年,现在要办,就该办个感恩丰年的法会,安安百姓的心。」

    越是动乱,越是需要平民心。前年大雪纷扰,万物齐衰,好不容易百姓们过了好年,要再听到粮损消息,人心恐难定。

    「陛下可还记得,前阵子有本上奏,有生员想捐粮换取入国子监的资格,既然那些人有钱有粮,这回就该让他们出出血。」

    说起赚钱的法子,姚盛的话一套一套,条理分明,「有需求就有钱赚。陛下不妨办个斗文大会,以丰年为题,头名不仅能将作品送到陛下面前,还能替法会撰写祭文,大大出名。」

    文人寒窗十年,不一定追求出将入相,却都缺少一个扬名立万的机会。

    「当然,仅是如此,还不足x1引人。届时劳烦诸位大人参与,尤其是几位文名远播的大人们,替参加者点评作品。」

    按姚盛的意思,这诗会除了观众,想发表作品,一展能耐的文人们都要缴纳入场费,交越多钱,就能挑选出场顺序,在朝中大臣面前露脸,博一场翻身成名的美梦。

    听到最後,景明帝连连点头,姚盛却是一叹,说道:「只是,这诗会头一回办,效果必然大打折扣,要想让那些学子生员们乐意参与,还得有人抛砖引玉,带头发表才好。」

    抛砖引玉之人可有讲究,最好是那些文人能喊得出名的,也懂得自谦,不会倚仗文才,压过与会者风头之人。

    景明帝对姚盛的话深以为然,转头询问其他人,「可有Ai卿愿当抛砖引玉之人?」

    霎时,几位文官面面相觑,最後一齐低下头,避开皇帝的注视。

    别开玩笑了!

    同僚都坐在观众席,负责评b作品优劣,谁要是应下这位子,就是下了面子,被放在与学子们相同的地位,会後该怎麽面前其他人?

    恰在这时,姚盛在旁喃喃,「这抛砖引玉之人,若是近期受人追捧,大获好评之人,兴许还能提高学生们参与诗会的兴趣。」

    几位文官本彼此推托,听闻此话,当即有人欢喜说道:「陛下,听闻国子监最近来了一批学生,文才上佳,风头正旺,不若请他们负责?」

    妙呀!要是能让那些学生趁势涨涨名声,四皇子不就有了提拔他们的理由?

    文官们反应过来,一扫先前退却姿态,接连上前,齐声附议。

    景明帝也有耳闻此事,确实是一时之选,「如此甚好。」

    诸事有了章程,接着便是实行琐事,自有景明帝与其他人张罗,姚盛只需适时提出建议,当能全身而退。

    看准时机,他一蹭一蹭往後挪,最後溜回兄长身後,还不忘朝江箫笙眨了眨眼。

    身旁人声鼓噪,两人趁着混LuAnj1A0会过目光,又匆匆错开──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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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员买官进国子监,参考明代上马纳粟的纪录,与《寓圃杂记》的内容

    :监生五途

    旧制,监生止有二途,岁贡、乡贡是也。後增四十岁生员,又增上马纳粟,近增大臣勳戚子孙乞恩,共为五途。自此选期愈远,仕路愈塞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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