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椒柏_料峭春风吹酒醒(三)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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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料峭春风吹酒醒(三) (第1/2页)

    江箫笙做了一场梦。

    梦里,他独身跪在泽水别院的大堂,面前是母亲的牌位。

    那年冬天,他失去了为他遮风避雨的母亲,一腔孺慕没了落处,寂寥与无助填满了院落每一寸角落,没有尽头的空虚将人b到几乎窒息,他却挪不开脚步,甘愿沉浸於痛苦,抱着回忆度日。

    母亲在世时,曾对他说,让他学习当个知书明理的君子,顶天立地,就再也没人能拿他的出身说事。

    他答应了,心底却不以为意。

    孩童的世界纯粹直接,那些大人会再三斟酌,饱含恶意的言论,他们能毫无负担的说出,江箫笙听了一遍又一遍,竟慢慢生出几分厌烦。

    母亲终究要失望了,江箫笙想。

    他终究是当不了母亲心中的君子。他为了承接那些恶意,早将自己熬成寡情薄义的模样,学会cH0U离对世界的好奇与怜悯,专心守着母亲。

    他的Ai与恨沉重庞大,却只吝啬地分给几个人,一旦失去了谁,都能毁了他。一如母亲离世後,他被迷了心窍,将Ai恨全托付给了江流川,任由拿捏。

    分明那个男人对他的憧憬无b排斥,甚至觉得负担,一次次让他学习孤寂,千万别想攀附将军府,他还是怀抱着一丝冀望。

    真是可笑,不是吗?

    江箫笙最终一败涂地,顶着面目全非的模样逃回泽水,小心翼翼地收敛起那份过於沉重的眷恋,不再期待有人能收下。

    一直到——

    猛地睁开眼,江箫笙反SX向身侧m0了一把,被褥内仅剩凉意,昨晚胡作非为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离去。

    窗边木架上爬满烛泪,一夜荒唐,再清醒已是不带暖意的晨曦,朦胧洒落江箫笙床边。

    支着身子坐起,他垂首不语,良久无法回神,若非明yAn来敲门,一上午就要这麽荒废了。

    「小萧,一早上没见你出来,早膳都要冻了……难道是你身T又不舒坦了?」

    「没事,不过是昨晚没睡好。」江箫笙连忙应了,正要掀起被子下床,才注意他的手腕上,不知何时缀上了一抹YAnsE。

    迎着光,他抬手,袖口登时下滑,露出一截透出玉sE的手臂,与挂在腕上,圆润鲜亮的红豆手串。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江箫笙蓦地笑了,Ai惜地转了转手串,轻声低喃:「混帐,等你回来再与你算帐。」

    他在暖意中睡去,在料峭春寒中醒来。从前是恐慌,是茫然失措,而今却有了盼望,只待那日,那人会带着思念归来,哄他再入美梦。

    姚盛离去後一月,长封遽然风云变sE。

    先是四皇子接连发招,三皇子一再遭贬,张家人也因为国子监之事,被文官们逮住把柄,遭天下学子口诛笔伐,不断找碴,行事再也无法如从前肆无忌惮。

    原先相提并论的两位皇子,在长久的彼此算计下,终於有了高低,下位帝王是谁,在众位大臣心中已然呼之yu出。

    但这一切,暂时与江箫笙没有什麽关联。

    姚盛离开长封隔日,他去了一趟皇g0ng,在各方势力的觊觎下,夺到自打张家人被夺权,就空出的禁军统领位置。

    今日下朝,他领兵巡逻,恰在皇帝书房外,发现两位皇子驻足廊道,遣散内侍,言词交锋着。

    他与两人有段距离,听不清他们究竟说了什麽,只见相较於四皇子的气定神闲,三皇子满脸通红,横眉竖目,情绪很是激动。

    看样子,似是四皇子在挑衅三皇子,正惬意欣赏输家的气愤不甘?

    江箫笙转回眼珠子,心头不安渐重──四皇子既然能潜伏多年,只为给其余对手,甚至是自己的父亲致命一击,又怎会在成事前莽撞行事,特意出言讽刺三皇子?

    张家虽有颓败之势,毕竟多年揽权,手上兵力未遭景明帝拔除,真要豁出去对付四皇子,双方胜负犹未可知。

    扶着腰间的刀,江箫笙在两位皇子离开後,才抖落身上风雪,整理仪容,面见景明帝。

    这段期间,这位老狮王又瘦了,伸出的指尖颜sE深了不少,看来憔悴得过分,只一对眼愈发明亮,叫人不敢直视。

    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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