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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叱骂:“我们家什么门第,你也去肖想安家的掌珠?你是有婚约的人,不要再有其他乱七八糟的心思!” 4 燕濡山未曾放弃,他私底下与未婚妻谈话,未婚妻的面容柔弱苍白,握着他的手却柔软而坚定,她说:“濡山,我不能没有你,这婚约在我未成年的时候就订下了,你现在解约,可让我怎么活呢?” 他痛苦地捂住脸,却莫可奈何。想尽办法拿到了安家生日宴的请柬,在漫天灿烂的紫藤花里绞尽脑汁挤到她的面前,结结巴巴地表示了祝福,并捧上JiNg心定制、价值连城的珠宝。 安之岚还是冷淡而礼貌地颔首,客客气气道:“实在太过贵重,多谢燕少好意了,只是家规严苛,我也不好擅自收下礼物。珠宝便罢,请在安家别苑用一顿便饭吧。” 她字里行间几乎把“交浅不愿言深”六个字写在面上,燕濡山仿若被当头泼了一盆冰水,讪讪然看着她离去。 本以为从此就是襄王旧梦,可谁知头顶苍穹顷刻变换,安家瞬息败落,别苑被夷为平地,骄傲的凤凰流落人间,霞光灿烂的羽毛不复光彩。 燕濡山的心思又蠢蠢yu动起来。他本可以及时保护尊贵的大小姐,但是出于微妙的心思,他想,或许得再让她尝一尝人间疾苦,才能知道被他人施以援手的感激呢?也许,她的脊背实在是挺得太直了些,这与她现下的身份已经不甚相符了...... 有这样心思的人,不止一个两个。他们本可以及时阻风挡雨,却没有人肯递来哪怕一把伞,眼睁睁看着她在泥泞里委落,被人间疾苦摧磨。 再等等吧,她还是太倔了,再等等......吧? 他就这样耐心等着,像夜sE里潜伏的野兽,亮着一双绿莹莹的眼睛SiSi地盯着她。直到那天,鉴湖初晴,水sE潋滟,一个衣着朴素、出身平凡的年轻人,用一束不起眼的白茉莉换到了一弯金银花,牵起了她的手。 那双清冶柔美的眼睛里第一次真真切切地装进了一个男人。 4 他嫉妒、他悔恨、他痛苦、他日夜咆哮,但毫无用处。一朝尝遍人间疾苦,安之岚对危险的嗅觉大幅度提升。在那些暗处的野兽彼此提防、谁也不愿意做一个打破平衡的人、隐隐僵持的时候,她g脆利落,带着为她抛却光明前途的心Ai之人,一夜之间消失在了T市,整个北方都没有她的踪迹。 燕濡山大受打击,在家里的安排下与未婚妻成婚,继续他汲汲营营、努力攀爬的人生。 直到她八年后陡然出现,已是花信年纪,容颜不减半分,依旧风姿绰约、颜sE妩媚。挽着薄魁之的手,以一种绝对的胜利者姿态,婷婷袅袅、优雅从容地走进了薄公馆,成为了安夫人。 至此,尘埃落定,他再无翻盘的机会。 经年痴心妄想,一朝疯念成魔。 我听的厌烦,撇开头,燕濡山却赤红着眼睛,拎着我的肩膀把我掼在地上,哑着喉咙说:“你看我一眼,岚岚,你看我一眼啊!” “能闭嘴吗?”我嘲道:“见sE起意的开始,居心叵测的半路,到现在这个场面难道不是咎由自取?你有什么好委屈的?你跟我爸b起来,就是个卑鄙无耻之徒,安之岚凭什么看上你?” 燕濡山仿佛被当头一bAng,形容更疯:“我哪里b不上那个解良翰?孤儿、贫民,懦弱、苟且!他守不住岚岚,最后还不是让她失魂落魄回了这里?还有那个薄魁之,趁虚而入,小人,都是小人!” 他侮辱我爸,我真是心火乍起。我感到自己像个刺猬一样瞬间竖起了尖刺,怒道:“你再对我爸出言不逊一次,我就扇你大嘴巴,别怪我不尊重你是长辈!” 他“呵呵”笑着,轻蔑道:“你现在是什么东西,阶下囚、笼中鸟,你也敢对我说这种话?现在可没有岚岚护着你,我把你玩残了、玩Si了,你以为薄公馆会知道?” 50页 我一字一顿道:“不需要任何人护着我,你尽可以试试,我若跟你求一句饶,叫我下辈子不得姓解。” 他眼珠陡然赤红,从门后“唰然”cH0U出了一根二指粗的铁棍,高高扬起。我梗着脖子,偏过脸去,心想这一下如果能给我打毁容了,那也是正好。 从门口陡然窜出一个人影,就地一滚团身将我护进怀中,燕濡山的铁棍滞了一滞,没有落下来。 “父亲,别动他,别动他!”燕鸿雪急道:“他半个月没吃过饭,禁不起您这一下的!” 燕濡山盯着他,握紧了铁棍,声音Y冷:“谁允许你进来的?我跟你说过很多次,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进书房!” 燕鸿雪把我抱得更紧了,固执道:“事出有因,我不想违背您的意思,但是要让我眼睁睁看着您对然然下手,我做不到。” “燕鸿雪,我近来是不是对你太纵容了?你和陆家那个搅合到一起,让我丢尽了脸,我还没和你算清楚账,你就来cHa手我的事?”燕濡山盯着他,眼神根本不像在看自己儿子,反而像盯着什么仇人:“你翅膀长y了吗,就敢顶撞我了?” 我竟然感觉到燕鸿雪幅度轻微地瑟缩了一下,仿佛是骨子里的伤痛被触发了,但他没有分毫退让,只是抬着头,直视着燕濡山:“您有心头之宝,我也有挚Ai。您已经bSi了我母亲,尽可以再bSi我,看偌大燕家谁来继承!” 燕濡山那一瞬间的脸sE几乎是扭曲的,他手中铁棍带着呼呼风声咆哮而下,我只听到燕鸿雪半声痛苦的叫声憋在了喉咙里,一声筋骨错位的闷响,他的左臂以不正常的角度弯折,垂在了身旁。 但他只是,更紧地,更牢地抱住了我,把头埋在我颈侧,剧烈的cH0U气。 5 “燕鸿雪,你想好了,真的要为他忤逆你的父亲?”燕濡山冷冷说,仿佛根本没看见他儿子的断臂一般:“你自己很清楚,会面临什么后果?” 燕鸿雪冷汗涔涔,勉强抬起头:“父亲,如果易地而处,您怀里是安夫人,您可舍得放手?” 燕濡山身形微微一颤,默然下来。 “从小,您就告诉我权衡利弊,凡事三思而行。但凡心中yUwaNg,学会接纳享受而不是退避排斥,您坚信只有尝过的东西才是舍得放下的。行事选择,以燕家为第一,自己为第二,万事万物皆可放弃。”燕鸿雪颤抖着说:“您当年,就是这样错过安夫人的。” 他顿了顿,在这一片Si寂里又缓缓开口:“我也是,这样错过然然的。” 我在他怀抱的缝隙里抬头,看见他低垂的眼眸中莹光闪烁,有什么似滴非滴。那一眼的热度太烫,我都觉得他触碰到的皮肤炽热。 “你真的以为,肌肤相亲、倾心许诺,就是你所谓的此生挚Ai、天长地久?”燕濡山沉默半晌,慢慢笑了起来,眼睛里全是轻蔑:“燕鸿雪,你是我亲手教养大的,骨子里流着跟我一样的自私薄情的血。我们这样的人,一辈子都只能活在悔恨和缅怀里,根本不可能有其他的结局。” 燕鸿雪咬着牙,不再说话。 燕濡山好像已经完全冷静下来,微微一笑:“我会证明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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