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些利道_金宝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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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宝 (第2/2页)

妹蒂娜至今躺在监护室未脱离危险,丝丝笃定是自己的错,是她害了蒂娜,倘若没有前一遭事,倘若她早听蒂娜劝告将那座瘟神送走,他便不会再来找她,也不会来些利道,更不会发生这些那些意外——

    她含糊地喃喃自语,温蒂一概听不清,去问,丝丝却接连摇头。

    这时,许萦问:“你见过谁?”

    丝丝怯怯抬头,红肿双眼在对上许萦的刹那,又低下去。

    “昨晚在夜总会,事发时,事发前,你在哪里,见过谁?”许萦望着她,“不用再说什麽都没有,你手里几张红杉鱼,上面沾的血真是蒂娜的?如果是,她倒在血泊,你身上不沾她的血,倒是钱上血淋淋。你救人,用钱去捞?”

    面露慌乱,丝丝视线游移,十指将风衣外套捉出褶皱。

    “你见过另外的人,”许萦却打断她细思,“他有受伤,或是他令人受伤。你不敢说他的身份,他威胁过你?他是谁,那个乌鼠,还是别的人?他给你一笔钱,当作你掩护他躲在些利道的报酬,是不是?”

    “不是,不是,”丝丝摇头飞快,“我没有答应谁要掩护谁,没有的事。”

    “那麽确实有这麽一个人。”

    “……没有谁,没有。”

    没料到一个丝丝居然这麽嘴硬,温蒂察言观色,见许萦神情,大概是耐心耗尽。

    她暗自抓紧丝丝手腕:现下即已穿煲,不如说实话,对方或是姑爷仔,或是包娼庇赌的烂仔,是谁都好,只要她还想留在些利道,就绝不能得罪事头,许萦没有她以为得那样慷慨。

    ——可丝丝哪里敢说。

    那人将这一叠红杉鱼塞给她时,便警告她管好口舌。她救他进家门,意识到他身份危险,却为时已晚。昨夜他手里攥着一串劣质水晶珠,她认得,因为她小妹每日戴在左腕。

    所以她说不得。

    “这几千块是我外借的债。我之前有一个条仔,他滥赌,向我借过钱。他昨夜在大档睇水,和人动了手,所以才有血,”丝丝结巴道,“钱上有血,就这样……就是这样。”

    许萦不说信,也不说不信。他目光沉静,直直落在丝丝面孔,叫她有种被看透,被灼烧的不安。

    送许萦下楼,温蒂随他在后,因为摸不清他此时想法,不敢轻易开口。

    直到许萦停步,要她这两日看好丝丝,如果她有任何不同寻常的举动,或是接触任何不同寻常的人,不用留情。温蒂点头道是。不见许萦行动,她不明所以,对上许萦视线。

    “我说,”许萦曼声重复,“不用留情。”

    温蒂牙关一抖,这一回,更坚定地道了声是。

    鼻子发痒,抬头看天,脸上肌rou动一动,扯一扯,终于“阿嚏”一声,解决这个憋了半天的喷嚏。

    “好困。”

    将近一日一夜未合眼,双眼酸痛得厉害,金宝抹抹脸,拍拍腮,瞪大了两眼,盯着床上昏睡的乌鼠,不断强迫自己再坚持一会儿,再多坚持一会儿。实在不能,就等龙婆回来了,她好赖求她帮一帮忙,多少给自己几个骨的时间打个盹。

    ——眨眼的工夫,精神又散了,脑袋开始前后摇晃。

    骤然惊醒,金宝嚯地回头,发现房门让人从外推开了一小条缝隙。

    心跳开始加速,待看清来人面貌,金宝松一口气,叫了声“许生。”

    许萦进门,首先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气,然后见金宝,和卧在床上昏睡,面容惨白的乌鼠。

    他走近,金宝忙起身让座。

    许萦道不用。她犹豫该不该坚持,见他已走至身旁,一股动物似的警觉要她立即退后半步。

    动作太快太急,不防与许萦有一瞬间的碰撞,金宝即刻道抱歉,余光瞥见许萦将双手背去身后,脸上神情却平静,甚至隐隐浮出笑意。

    他的样貌确实是一等一的靓,尤其脸上笑意一漾,叫金宝险些花眼。

    “我说了不用你让座。”他道。

    金宝胡乱点头,又指指床上的乌鼠:“我想你应该想瞧瞧他。他今早醒过一次,但没有力气。我怕他是做戏,所以把他的手绑上了。现在要解开吗?”

    “不用,你做得很对。”许萦看一眼乌鼠,转身走向另一边的桌前,手帕擦去污渍,落座。

    得他肯定,金宝暗自喜悦。

    “金宝。”少顷,许萦忽然道。

    “是。”金宝难掩欢喜,下一秒却被一桶冷水浇得手脚冰冷。

    “你是谁的人,是谁让你故意接近我?”

    她呆住,被钉在原地。

    “仙蒂不会让人为我送衣服上三楼,特别你原本在二楼做事,除非我点头,”许萦没有放过金宝脸上一丝一毫的惊慌,“事实上,昨晚仙蒂也并没有找过任何人送衣。你会功夫,腿脚快,所以,是跟着我上楼的。你来些利道的时间并不久,几日而已,这麽着急下险棋?”

    “你误会……”

    “换一套话,”许萦打断,“我今日已经听腻了。”

    “……我没有恶意,”金宝艰难道,稚嫩的面庞上,皆是粒粒惶惑,“我只是想表现自己,希望能得到一些好处。之后都是意外,我并不知情。”

    说罢,她细窥许萦神情,不知他信几分。

    怕他猜疑难消,她再补充:“仙蒂是没有说过要人送衣,是我想争取机会。那些腿脚功夫是我幼年在家学的,我阿爸办武馆……不是,我阿妈办拳馆,我是向她学的。”

    说多错多,金宝额际落下冷汗。

    “你说你叫金宝,还是该叫你金同。”

    “我原先……”

    “又或者是另外的名字。”

    仿佛当头一棒,金宝两眼大睁,霎时心跳剧烈。她内心深处不断重复不要不要!许萦一定不知道,许萦怎麽会知道,他怎麽会知道,另一面,强烈的危机感使她不自觉背手摸去后腰——空的!

    金宝顿时色变。

    跟着听一声闷响,几步之外的桌前,许萦将那把黑星手枪放在桌上。

    “你在找这个?”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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