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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断更 (第2/6页)
平日里总是打扮的矜贵得体的中年美妇,一夜之间好像老了十几岁,苍老憔悴的几乎快没了人样儿。 她一见着姜分就炸了锅,挣开姜爸拉着自己的手,冲到宁离面前就狠狠地甩了他一记耳光。 她问宁离为什么还敢来?又怎么还有脸来? 宁离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始终开不了口,他红着眼眶,抖着嘴唇,沉默了许久还是小声地开了口。 他说,他没有恶意,他只是想来见姜分最后一面。 姜mama被他的话气的浑身发抖,还想再打他,却被姜爸一把拉住了胳膊。 “你闹够了没有?!丢不丢人啊!” 气急败坏的姜爸正要把她拽走,宁离却“扑通”一声跪在了面前。 “求求您了,阿姨,你让我再见他最后一面吧!就一面!我求求您了,求求您!” 宁离终究还是忍不住,崩溃地抓着她的衣角卑微地苦苦哀求起来。 姜妈也被他磨红了眼,她冷着脸低头看了一眼跪在自己脚边狼狈又落寞的少年,冷冷地出声质问他,“你以为你是姜分的谁?你有什么资格来见他!” 宁离被她问懵了。 他颓然地呆坐在地上,抓着姜分mama衣角的手突然松了下来。 是了,他到底是姜分的谁呢?他又有什么资格来见姜分呢? 他愣愣地看向姜mama,突然就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姜mama见他一直不说话,不知怎么的更气了。 她咬切齿地抬起手又给了宁离一耳光,宁离的耳朵短暂地嗡鸣了起来,他的嘴角被打裂了,满嘴腥咸从牙缝里一点一点流出来,滑过舌尖时,他尝了一口,是苦的。 中年丧子的妇人瞪着一双猩红的眼睛,面目狰狞地拽着他的领子,撕心裂肺地扯着嗓子哭喊,“你还嫌你害我儿子害的不够多是不是?他都已经死了,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他啊,啊?!” “如果不是因为你他怎么会年纪轻轻就得了癌!如果不是因为你他怎么会死!你都把他克死了还不够吗?你到底还想怎么样!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他呢!为什么!” 宁离低下头,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再央求着要非要再见姜分一面不可了,他静静地站在那儿,像个是失去灵魂的木偶,一声不吭地任由着姜妈打骂。 围观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可始终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前劝阻一句,他们都在冷眼旁观着,这一出可笑又荒唐的闹剧。 那些不干不净的议论声伴着无比尖锐的嘲笑,落在宁离的耳朵里,像根刺似的扎的他耳膜生疼,他用力地捂紧耳朵,逃避地闭上了眼睛。 过了很久,哭晕过去的妇人终于被人拉走了。人群散去,只剩下宁离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原地。 等到周围再也没有了任何声音后,宁离才把头埋进膝盖里,坐在地上,小声地哭了起来。 7: “喂!” 宁离听见有人在喊他。 他睁开眼,一个少年站在他面前。 他看起来跟宁离差不多大,眉眼却像极了姜分,可他却不是姜分。 因为姜分永远都是眼含笑意,温暖的像个小太阳,而面前的少年却是满脸的厌恶,冷的像块总也捂不热的冰。 “姜……回?” 宁离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他只见过一次的少年,不知道他来意何为,只当他也和他的mama一样,是来替他哥哥“报仇的”,于是,他十分干脆地放下了圈着膝盖的手,面朝姜回认命地抬起了头,等待他的下一场“复仇”。 可他等了很久也没等到一点动静,他正要睁开眼睛时,姜回好像朝他扔了个什么东西,微凉的触感停留在指尖,冻的他一个激灵,他猛地睁开眼,不明所以地看了看手里的东西又看了看姜回。 “这是……什么?”他问姜回。 姜回被他盯的浑身发毛,皱眉看了眼他哭的通红的鼻尖和还在流血的嘴角,有些烦躁地“啧”了一声,冷冷道,“我哥的骨灰。” 说完,也不等宁离回答,便双手插兜,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墓园,只留下身后抱着小瓶子的宁离喜极而泣的呜咽声回荡在空旷又冷清的墓地里,无人问津。 8: 宁离28岁时父母又给他安排了几场相亲,都被宁离以工作忙为由给推掉了,饭桌上,宁mama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满面愁容地问他,“离离啊,姜分他已经死了十年了,你究竟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彻底释怀呢?” 是啊,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宁离低着头不说话,嘴里的糖醋排骨已经有些凉了,酸的他直倒牙。 他嚼着排骨闷闷地想,今天的排骨应该会很合姜分的胃口吧,毕竟他最爱吃酸酸甜甜的东西了。 9: 身为父母的又怎会不明白孩子的心思呢,可在他们眼里,过去的就是过去了,但宁离轴,放的过别人,却始终不肯放过自己。 可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宁离最终还是在父母的威逼利诱下去相了一次亲。 1 坐在他对面的姑娘,有着一头柔软的黑色长发,温柔知性,美丽又大方。 宁离性子闷不爱说话,那姑娘竟也不觉得尴尬,反而还十分体贴地自己主动找话题和他搭话。 晚饭过后,他送姑娘到家楼下,下车时,姑娘拽了拽他的衣角,含羞带怯地看着他,语气紧张又小心地问他,下次还能再见吗? 他看着那张和姜分有6分相似的脸,愣了神,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又松,最终还是没忍住点了点头。 后来宁离和那个姑娘迅速地进入了热恋期,并且很快就订了婚,双方父母商议过后,他们打算年底就完婚,正当所有人都觉得宁离终于走出来了时,那个准新郎却毫不意外地在婚礼当天临阵脱逃了。 10. 宁离穿着黑西装,打着红领结,头发高高地梳上去,露出那张清秀却憔悴的脸,岁月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多少痕迹,可却带走了他那颗鲜活的心。 他揣着那枚红丝绒盒子跑到了姜分的墓前,跪在滂沱大雨里,哭的特别凶,他一遍又一遍抚摸着墓碑上那张年轻却褪了色的脸,问他,“怎么办啊?姜分,我好害怕!” “你到底去哪儿了,为什么我找不到你了?为什么你不要我了?” “你不是最见不得我哭了,可我现在都哭的这么凶了,你为什么还不出来哄哄我?” 1 “你出来哄哄我吧姜分,我求求你了,哄哄我吧,姜分!” 相片上黑发白衫的少年站在迷蒙的雨雾中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安静地听着面前那个哭的浑身发抖的男人一遍又一遍的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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