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bsb】怪物 (第1/3页)

    雷古勒斯推开门走进“囚室”，那个青年正自顾自地伏在窗户前，专注地盯着窗台上蹦蹦跳跳的麻雀。他明知道来人的存在，但连扫一眼都感到厌烦。

    雷古勒斯摘下帽子，走到窗前，静静地欣赏着对方。青年二十来岁，细高挑的个头，长着一对漂亮的灰眼睛，一头乌黑的美发，神态显得沉毅果敢。雷古勒斯几乎是贪婪地注视着对方的一举一动，直到对方终于忍受不了这场沉默的视jianian。

    “嘿！尊敬的布莱克家主，您回来啦？”他挑衅地笑了笑，斜了雷古勒斯一眼，露出满口象牙般雪白的牙齿。

    “哥哥。”雷古勒斯讲话的语气虽然尽量平和，却难掩他激动的情绪，“你很清楚，我从来不觉得自己应该是家族的首领，它应该属于……”

    “好了，”西里斯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不要总是重复那些没有意义的东西。我只想知道，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放我走。”雷古勒斯看得出来，那双和他相似的灰眼睛里闪烁着的是对自由的渴望。

    “没可能。”雷古勒斯紧紧攥住背在身后的那只手，因为用力过猛指甲已经深深地陷入了掌心，“我不会再让你走了。”

    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射进房间，西里斯整个人沐浴在金灿灿的光波里。他猛然瞧见雷古勒斯变得阴沉的面孔，那张脸在墙壁投下的阴影里显得十分苍白。西里斯捏了捏眉心，头疼地揉了几下，才几年没见，乖巧的弟弟就变成了这样一个阴沉沉的家伙。

    雷古勒斯像石雕木刻一般沉默不语，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哥哥。在他失而复得之后，只要在哥哥身边，他总是要时刻确认对方的状态才能安心。

    西里斯用严厉的目光凝视着弟弟，雷古勒斯仿佛被这目光迷住了，慢慢地走近哥哥并伸出了手。

    “我们是血脉相连的兄弟，”西里斯的声音低沉下来，“从来都是。”

    雷古勒斯戛然收回手，直愣愣地望着哥哥，一句话也不讲。

    “你想做什么，雷尔？”西里斯犀利的目光紧紧盯住雷古勒斯，他的话像熔化的铅液一样灌进雷古勒斯的心里。

    雷古勒斯面无血色地踉跄着后退了一步，他靠在墙壁上惨然一笑，无力地抿了抿唇：“您总是知道如何让我痛不欲生，哥哥。”

    看上去他已经半死不活，酷似在地狱里受刑的恶鬼，却依然不愿放弃他背德的执念。

    “太晚了。”雷古勒斯咕哝着，“如果你离家后还能好好地活着，我还可以忍耐。”

    回想起西里斯濒死时满身伤痕、衣服都被鲜血浸透的样子，他的眉头变得越来越阴郁，嘴唇苍白，两眼冒火。

    “可你为什么差点彻底离开我，让我再也见不到活着的你。”雷古勒斯仰起下巴，用冰冷的手抹了抹汗淋淋的额头。他拼命稳住自己的情绪，极力用坚定的语气强调着，“我不会放你走的，只有你留在这里，你才能永远安全。”

    “我知道你很强大，也许你可以再次自己离开这个家，但是波特家的孩子始终活在我的观察里。”雷古勒斯一步步远离西里斯，走到门口握住门把手，“哥哥，你要不要赌一把，布莱克家到底有多强大？波特家对你教子的保护能让他逃脱我疯狂的报复吗？你能在我报复之前去护住那个叫哈利的孩子吗？”

    “你用无辜的孩子来威胁我，雷古勒斯。”西里斯锐利的眼神像刀子一样扎了过去，“难道你作为一个黑手党连戒律都不准备遵守吗？不怕下地狱吗？”

    “布莱克家族本来就是一群疯子，那些忍受不了这种疯狂的人不是已经叛逃了吗？”雷古勒斯一脸平静地接受了谴责，“至于下地狱，我已经在地狱里生活很久了。”

    他躬了躬身，这时他的哥哥已经厌烦地背对着他，他最后向西里斯投去渴望的一瞥，然后慢慢退了出去。

    房门刚刚关上，雷古勒斯就支撑不住，踉跄着一头栽倒在地上，几乎昏厥过去。

    过了一会儿，他撑起身子，倚墙而坐，喃喃地叹道：“对不起，但我只能做到冷眼旁观。他不会死的，请原谅我，哥哥。”

    而西里斯在听到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就像喝醉了酒一样，昏头昏脑地跌进扶手椅。他沉默地坐在那里，直到整个房间陷入黑暗和死寂，他仍然跟拱顶一样缄默而怅然。

    他就这样枯坐了一夜，通宵没有合眼。

    西里斯又像往常一样惊醒了，他如同白天一样行动自如，双腿还没触碰到扶手椅就停了下来，然后一动不动坐在椅子里。

    他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在黑夜里也能像在白昼一样分辨出周围的事物，更何况这个房间的构造已经在无数个寂静的日日夜夜里刻进他的大脑。

    书架上永远固定有113本书，每次书被翻烂之后，他就会陷入昏迷，然后得到新的113本书。

    每一天都是那么漫长，他甚至开始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只有读书才能让他的灵魂得到短暂的解脱。

    每本书他都翻阅了无数遍，不然漫长的时间该怎么打发？但西里斯觉得，即使有书来抚慰他的灵魂，他离疯掉的日子可能也不远了。

    鉴于他们每次碰面都会无法克制地互相伤害，他唯一的典狱长在他清醒的时候并不经常来视察，但同时他也是西里斯目前死寂的生活里唯一可以对话的人。

    这次雷古勒斯到来是因为西里斯拒绝进食，当他走进房间时，西里斯正蜷缩在被子里。他抬起头，看到雷古勒斯一脸疲惫地站在三步之外。

    “请直说吧，你有什么要求？”

    “我想要知道我朋友们的下落，我想要看看他们的照片。更重要的是，我要求自由。如果你恨我，那就杀了我。如果你想让我活下去，那就放了我。”

    “这才第四个年头，你又想要走。波特就那么好，好到你要离开我们的家，好到你抛下我去做他的兄弟！”

    “才四年！”西里斯几乎抑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哦！布莱克先生，您哪儿知道这是什么滋味！对我来说，这几乎相当于苦熬四个世纪！可怜可怜你的哥哥吧，雷古勒斯，我甚至祈求你让我当年就安静地死去。”

    雷古勒斯沉默地站在那里，眼眶已经开始泛红，他深吸一口气，从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走上前甩给他的哥哥。

    西里斯急迫地捏着照片的边缘，翻开一看，上面是一个秀气的男孩在吃棉花糖。他穿着一件普通的毛衣和牛仔裤，兜帽遮住了大部分头发，但额头上有几缕头发调皮地翘了起来。

    和詹姆斯如出一辙的头发，继承自莉莉的匀称轮廓；还有额头上一道闪电形的伤疤，那是他蹒跚学步时不小心摔在石头上磕出来的。这一切都无疑说明了一个事实：这就是他的教子哈利·波特。

    西里斯近乎贪婪地看着小哈利身体上的每一点小细节，令人吃惊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孩子竟然还这么瘦。

    也许只有莉莉一个人支撑着这个家了，她是不是太累了？她jiejie佩妮婚后一心扑在德思礼身上，恐怕也帮不上莉莉什么忙。彼得有帮她一起照顾哈利吗？一连串的问题闪过他的脑海。

    “只有哈利的照片？其他人的下落呢？”西里斯压抑住内心的激动和不舍，冷静地追问。

    “他们？所有人都生活得很好，甚至忘记了你的存在。他们是幸福的一家人。只有我的好哥哥，从不关心自己的家人，一心只想着什么波特。”雷古勒斯面不改色地谴责哥哥的偏心，冷笑着说道，“我会把照片留给你，不用掩饰你对它的在意了。只要你吃好休息好，我还不至于和一个孩子较劲。”

    得到哈利的照片，让西里斯的精神又振奋起来；他开始数着日子，以免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