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观察者对当事人 (第1/1页)

    王姿涵很勉强地在十五秒内压下破口大骂（或者说发泄情绪）的冲动，改用b较平稳，不会吓到人的口气讲话：「我才要问你哩，你怎麽会跑来？我记得你不是商院的？」

    「我来买面包啊。」成磊一面说一面举起左手，让王姿涵看上面印着咖啡店LOGO的纸袋：「很奇怪吗？」

    「很奇怪。」

    「怎麽说？」

    「我不知道，反正就是很奇怪啦！」

    成磊嘴巴张得开开的，五秒间反应不过来，脸上写着我Ga0不懂nV生的歇斯底里。王姿涵当然没打算放过他，板起脸继续追问：「所以，你到底来商院这边g嘛？」

    「我不是说了吗，买面包啊。」

    「我不信。」王姿涵答得十足笃定：「起码不会那麽单纯只是买面包。」

    「nV生真的很奇怪耶……」

    「你管我！」

    「好好，我不管你。」

    「所以你到底要不要回答？」

    成磊一脸无辜：「但是我不知道要回答你什麽啊？我真的只是来买面包而已。他第七八节要练习，赶不上下午这一炉，然後我今天正好有空，就这样而已。」

    王姿涵立刻抓住关键字：「他？你是说小莉的男朋友？」

    「你都知道了还问我？」

    「我就是觉得很奇怪啊，为什麽你会这麽大费周章地跑来人挤人排队买面包？」

    「理由不是很简单吗？」成磊耸耸肩：「你的好姊妹也是这样对男人的啊。」

    「她──」王姿涵本来想要说「她不一样」，但只一个字就住了口。成磊打量了王姿涵数秒钟，有点疑惑地开口发问：「感觉你今天有点奇怪。怎麽回事？」

    王姿涵犹豫了。对一个不算熟的男生──而且还可以称之为「小莉的众多男人之一」──讲自己好朋友的事情，怎麽想都觉得不太对，但是二十分钟前游莉颖鼻尖抵着手机萤幕视线上下左右乱转嘴里却说着「他很Ai我」的模样在脑袋里一直挥之不去，沉默三十秒之後，王姿涵决定认输，叹口气，垂下肩膀：「你说对了。是有件事情我很在意。」

    「你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说？」

    「好像也只能跟你说。」

    成磊四下张望了一下：「我们不用站在穿堂中间讲，这边好了。」

    王姿涵跟着他往商院外面走，借用无障碍坡道的扶手坐下来。成磊将装着面包的纸袋放在一旁，王姿涵在他另一侧坐下。

    「好了，你讲吧。游莉颖怎麽回事？」

    「你怎知道是跟小莉有关？」

    「我想错了吗？还是你是要跟我告白？这样的话我可能要有一点心理准备才行，毕竟」

    王姿涵立刻打断後面的话：「不是！你给我闭嘴！」

    「我也知道不是，开玩笑的。」

    她下意识地捏起拳头就要挥出去：「不好笑！」

    成磊上半身往後闪，一脸无辜地双手连摇：「那你自己讲吧。」

    「我先问你喔。你有跟他讲小莉的事情吗？」

    成磊这回没有询问王姿涵话里面的那个「他」指的是谁，相反地还在答话里面混入了一点点的狐疑：「你问这个做什麽？」

    「你先别管，有？还是没有？」

    「有。」

    「你跟他告状？小莉的事？」

    「没有，严格说来没有。」

    「什麽意思？」

    成磊回答之前沉默了数秒：「……因为路毅靖并不需要我来讲。他几乎完全晓得游莉颖在g什麽。」

    「你确定你没有跟他讲？」

    「假如你问我是不是完全没有跟他谈到过这件事，那答案是否定的，毕竟我自己也算是其中一份子，这件事路毅靖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是没错……」

    「但是，因为你的问题是我有没有跟路毅靖告状说游莉颖还有别的男人，那我没有。」

    「因为他不用你说，已经知道了？」

    「游莉颖现在的对象还是我上次看到的那个男生？」

    王姿涵点点头。

    「那我确定他知道。几乎是从第一天开始就晓得。」

    「那麽早？」

    「那麽早。」成磊一面讲一面回忆那个通识课下课的中午，路毅靖看着手机里的LINE讯息时的表情变化，还有他拖着路毅靖去吃午饭时的交谈内容：「游莉颖只是传一个讯息给他而已，他就晓得了。根本轮不到我来说。」

    王姿涵咬着嘴唇不讲话了。

    「可以换我问你了吗？你急着找我问，表示游莉颖一定又g了什麽好事。是什麽事情？」

    毕竟是自己好朋友的事，还是敏感的感情问题，王姿涵犹豫着到底该不该回答，但最後还是决定至少讲出原因：「我今天问小莉，说她男朋友晓不晓得她还跟学弟约会的事情，小莉的回答是──我觉得他不知道。这点让我觉得很不可思议，因为这并不是第一次，而且小莉的男朋友也不是笨蛋，我觉得他根本不可能不晓得。」

    「你对路毅靖的评价很正确。他确实不是笨蛋。」

    「你重点好像Ga0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