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必须的任X (第2/2页)

该是包括了所有三个nV生。

    「好啊好啊，一起去。」陈桑和赵桑差不多一起答道。

    「噢。」你说。

    「那我们明天上午十一点出发好吗？」我说的时候，没想到你这麽早就起来了，我自己也没想到自己这麽早起来。记忆中的早上总是模模糊糊的，跟现实差不多。

    然後我们又谈到了其它很多东西，例如为什麽来这里。出乎意料地，当我以为大部份人用的都是家里人的钱来这里，就好像我和德力一样的败家子儿的时候，原来事实并不是这样。在这里读书的，反而大部份都是自己攒的钱。陈桑和赵桑是，麦可和鲁道夫是，连佐治也是，你当然是。後来认识了更多人之後，似乎就更少有靠家里人出来的了。惭愧惭愧。那如果问，自己攒的钱好花呢？还是家里人的钱好花呢？答案大概要看有多少钱。

    我们还谈到其他在校的航港人，青之馆好像还有一个住在一楼双人房那边的，但那个同乡是为了考大学冲级的，所以深居简出，是实打实的宅。另外，还有一对男nV朋友关系的同乡前几天刚到，住在宿舍二号那边，德力也只跟他们见过一次面。再就没有同乡了。福尔摩沙同胞和马来那边的华人还有几个，但全住在其他宿舍，甚至有人是自己在外租房的。青之馆的华人，就我们几个了。

    还谈到cH0U烟。我的立场。你听完之後，到窗外面cH0U了根烟。

    现在，在晨光中，窗外的车越来越少，只剩下三辆，孤零零地趴在各自的角落。快九点半了，我们再没怎麽说话。我脑子里的神经末稍火花已经平息了下来，开始有一点儿回复到yu睡的状态。

    「我星期三晚上一到宿舍门口，就看见你了。」我尝试打破沈默，跟上次的时候差不多。「你跟德力还有几个人在那里cH0U烟。」

    「噢，是啊，没什麽印象。」

    「嗯，是晚上，也难怪。」

    「……」

    「你就只待半年吗？」这好像是你向我提出的第一个问题。

    「噢，对，只待半年，目标是二级〔注1〕。逃避得太久了，始终是要面对的，半年之後一定要回航港找工作，投入社会。」我突然想到，这次无论能不能改变什麽，半年之後的轨迹还会一样吗？

    「二级吗？有点难哦，不过也不是不可能。」我发现你皱着眉看着我，是一种很深的打量。

    「噢，是很难。」我有点不自然地把没什麽自信的眼神挪移到你质疑的眼神之外，挠了挠後脑勺儿。「不过，我也算是跟日文有点缘份，之前断断续续地学了一些。看看星期一的入学评级吧，希望可以达到初级高班，或者中级初班。」

    学校五湖四海的人都有，不全是一点儿日文都不会的，入学通过测试，可以跳班。基本上是分初、中、高级班和大学预备班，每级再分初、中、高班。高级高班是坐二望一的水平，不过，完成中级也可以挑战一下二级。我的计划是读三个月中级初班，再跳到中级高班。跟当年一样。

    「嗯，我只是初级，一点日文也不会的。」你好像自言自语似的。

    「没关系，你不是打算读至少一年吗？应该也可以到二级吧。」你最终读了一年半，二级成功。

    「希望吧。」你又望向窗外。

    「……」时间唱着无声的小歌。

    「哎，你为什麽弄这麽个桃太郎头？」我有点开玩笑地问。

    「啊？什麽？」好像有点出其不意，你一时没反应过来，扭过头望着我皱着眉问：「什麽桃太郎？」

    「桃太郎啊，就是那个桃子里蹦出来，带着小狗和猴子降妖伏魔的那个。」一讲起神话传说我就有些兴奋，虽然经常弄错一些细节。但刚要讲下去的时候，又见你眉头皱得更紧，一脸茫然，於是按下心情。「噢，嗯，那不是重点，反正那个桃太郎的头发，跟你的发型一模一样。」

    「但那个桃太郎是男的吧？」你眉头紧皱，认真地问道。

    「桃太郎啊，当然是男的，是个小男孩。」我微笑着认真地答道。

    「噢??」你一副明白了的神情，眉间舒展，耸耸肩，若无其事地说：「那肯定是那个男孩的问题。」

    「……」

    噢天，你误会了，我心想，我其实是想赞一下你这头发挺得意的。不过，嗯，将来还会有机会的。

    一眨眼又过了寂静的半个小时，我们各自洗了杯，我选了一个储物格，把马克杯摆进去算是把它占领了，名牌迟点再写。然後各自回房，当然，是一起走上二楼，差不多一起开门，我故意动作慢点，等你进房间後再进门。我是210，你是214。

    214这个数字，对我来说，除了情人节之外，还意味着另外几样东西，例如你的房间号，还有，我妈的生日。

    十一点多的时候，一行人集齐於青之馆大门口，各自骑着自行车准备出发。我、德力和佐治在前面，你和陈桑、赵桑在後面。我们出门左转向西，经过TC馆、大池咖啡、社区墓园，在丹尼斯的那个与另外那条省道相交的十字路口右转过马路，沿着马路，经过对面的一百円寿司，Baikingu，受惊小驴、Seiyu，Tsutaya影音店，麦当劳，炸猪排卖番本店，来到了邮局旁边的伊甸。

    伊甸是一幢独栋的三层建筑，占地大概五千平米。一楼是大型电器部，二楼是小型电器部，三楼是手机部和停车场。当年的镇店之宝，是那个装在三楼外墙的可能有一百寸的Ye晶大电视。大型电器部我们没人有兴趣，就算很想买电视，但当年在日本看电视要申请牌照和缴费的，好像很麻烦。青之馆里除了个别有钱又有时间的西方人之外，其他很少有人在自己房间里置办电视。於是，一进店，nV生就去了二楼，我们男生就直上三楼手机部。

    噢，可怜的伊甸，规模大到如此，好像还有分店，但几年後，至少这间分店也关张了。再後来，取而代之的是唐吉诃德大卖场。而再往前几十米，街对面我和你创造了最多回忆的Aeon超大型购物城，则屹立不倒。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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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日语能力测试，国际认可，由最低的四级到最高的一级。一级是在日读大学，或者在外国教日文的水平。至少当年是这样的，好样这麽多年来也有些改动，不过十几年没留意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