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成王败寇」 (第4/4页)

能够以人类自居。

    他也不再有着任何家人陪伴。

    他不後悔。

    「回答我，贾维，你认为人类最珍贵的宝物是什麽？」

    「是律法，因为我们有律法，才b你们这些人高贵，２４６０１。」

    尚万强永远记得，自己击败建筑师的最高掌权人时，与他之间的对话。他本该在所有人面前将他处决，但他却因为与珂赛特相遇而改变。他沉默地低下头，随後悄悄割断束缚贾维的绳索，将他放走、将他最大的仇人释放。

    「是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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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与曾拯救自己的神父一样，被珂赛特的歌声感动。

    无论种族、无论阶级与身份，唯有歌声，是为大同。

    ……

    ……

    天可怜见，悲惨世界。

    所谓构力，即为建筑的能力，建筑师能透过设想蓝图，构筑世间的一切。b如要盖出一座高塔，只要知道高塔的内部结构、及所需的材料，再来就只要透过挥挥手指画出各种格线，便能凭空将其建立於现实。

    轰隆！

    大地割裂，黑墙在所有人目光下升起。

    尚万强之所以会是当代最强的建筑师，不只是因为他脑内计算力之强大，也是因为他将自己改造成「纪录蓝图的数据库」，只要他将蓝图唱片送上轨道，就能在瞬间重现世间万物。

    仁慈我主，听我长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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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撕心裂肺般的歌唱声，透过无数被关在黑墙中的苦囚们重现，高达２０００公尺的黑墙，将所有魔军圈困，也完全遮蔽可见的光源。

    就那瞬间，兵荒马乱，魔军错愕地重组着战线，试图了解现在发生了什麽，但他们只感觉沉重的压力袭来。

    身T好重！

    魔军们马上就察觉到，自己因为重量动弹不得，犹如全身被沉入深海当中。

    尚万强所拥有的构力，不只能再现物质，甚至能制造「力场」，此刻被数十里黑墙围困的场地，重力是寻常地表的五倍之多。他从城墙上一跃而下，在所有士兵惊愕的目光中坠地，把自己投入墙内的重力地狱。

    「歌唱吧！」

    一朝被囚，一生埋葬。

    尚万强扛着自身所造压力，身後构筑数百把枪械、数千把刀锋，与数百万盔甲发出「吱嗄」压扁声的魔军对峙，然後，在所有人的注目下独自走上前，开始那犹如歌剧般的演奏。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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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枪械、火Pa0与刃皆为乐器。

    其号——

    「歌剧王」

    超广角的霰弹枪，将勉强挣脱重力的一整排魔军直接轰散，尚万强不只身後有无数把自动攻击的枪械，自己手上也不断以超重型机枪、榴弹Pa0、手提导弹、光束Pa0来进行扫S，与此同时，在高空被他构筑的卫星也不断降下S线，布置的迫击Pa0队也从城墙上不断轰炸地表。

    构力所需的素材，从尚万强搭建的「空间门」中持续提取，不时也以魔军的盔甲与武器即兴制造装备，对他来说，，并没有会用完的一天。

    他从火光中到来。

    如同钢铁的恶魔，所到之处仅留千疮百孔。

    无论是刀或弓箭，甚至是魔族的元素魔法，都无法在他构造出来的机甲上留下任何痕迹，他继续前进，直到所有压迫被他铲除、直到世间不再有魔军的压力，直到暴政终结。

    咖咖、咖咖。

    次曲．大教堂时代LeTempsdescathédral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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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万强再次将黑胶唱片送入眼框，瞬间他仰头咆啸，h金的光芒从眼缝里笔直地窜上天际，再降落时化为无数不同造型的教堂建筑落地。咚！咚！咚！一座又一座教堂紮根於地表，神圣的光辉也在教堂间彼此串联，犹如电网，持续削弱着畏惧神圣属X的恶魔军势。

    大教堂撑起这信仰的时代。

    世界进入了一个新的纪元。

    「时代更迭，压迫既存，我便到来，歌唱吧！」

    尚万强折断教堂顶端的十字刃具，化为两把宝剑横扫魔军，虽然他们也有尝试对他反击，但尚万强却完全无视那些攻击，继续切割、继续粉碎着！

    轰！圣火球透过投石器燃烧地表，与尚万强对抗的魔军从一开始向前推进，直到此时已向後逃窜。那是「一」对百万，却因为那压倒X的力量，而变成了「一」追逐百万的古怪景象。

    「尚大哥可真是，哈哈……」

    听着远方那澎湃的乐声，正在带领难民通过白胄城的高泉等人不禁傻笑着，那是多麽残暴却又优雅的战斗啊？

    尚万强，既是压迫之人，

    亦是终结万般压迫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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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到来，然後，他破坏。

    他重铸。

    「队长，魔军正在撤退……」

    「神啊……」

    在城墙上即将Si去的士官也看见了，他在士兵搀扶下来到城墙边，目睹带有神圣光彩的教堂在战场陆续筑起。他颤抖着，双手合十对着自己的神祈祷，即使信仰完全不相同，那种庄严却是谁都能够T会的。

    战争没持续多久，便以尚万强以一敌百万获胜而终结，他领着残存的白胄城士兵撤离即将崩解的城堡，并与那位斥候少年告知兄长的Si讯。

    「他是一位勇士。」

    「谢谢、谢谢你。」

    尚万强拍拍少年因啜泣而颤抖的肩膀，随後头也不回越过他离去，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故事，而尚万强在此故事还有戏份，於是他回到新的夥伴身旁，那群人也微笑迎接着他的归来。

    「构力？对吧？本座还以为汝只是单纯的机械战警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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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先生好强！刮目相看！人家也能学学看盖教堂吗？」

    「尚，有伊甸能吃的东西？」

    「呵……」

    尚万强来到这世界後第一次发出笑声，他原以为自己已足够乱来，但眼前这些家伙似乎b自己还要乱七八糟。这种异类感，反而让他感到有一些亲切，而他也与持有选王之剑的高泉互相点点头，交换着心底的解答。

    他们说服残存的士兵放弃Si守白胄城，以免丢掉X命，然後他们便领着所有人往赤旗岭进发。一路上，不知道谁先提起尚万强刚刚的演奏，也不记得是由谁开口提议分享各自世界的歌谣。

    高泉以一个口琴，吹奏他听过的牧歌。

    翡翠害羞地唱着，是他们世界的童谣。

    侘寂以三弦琴为辅助，说唱一个故事，关於「春琴抄」的故事。

    天照完全不感到害羞，五音不全地高歌着人类赞颂太yAn的祝词。

    随後是伊甸，她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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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嗓音辗压在场所有人。

    於是他们都让她唱着，一曲接着一曲，伊甸也开心地放声歌唱，让那些疲惫的难民竖耳倾听，让那些幸存的士兵流下眼泪。尚万强因此m0m0她的头，看伊甸边茫然仰望自己边继续歌唱，他不禁想起他的养nV。

    「大叔，你会活得b我长很久很久吧？到时候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整天在那压迫来压迫去！如果你累了，就听我唱歌吧，我把它都录到黑胶里了。」

    名为珂赛特的金发少nV灿笑竖起拇指。

    「毕竟大叔很要面子！所以偷偷听吧！」

    「……」

    尚万强将掌心收回来，默默享受着伊甸此时的演唱。

    果然，他并没有想错，人类所能持有最珍贵的宝物——

    便是，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