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荆棘 (第2/2页)

早已走到了他身前，指尖夹着一把染着血的刀片——刚刚划破了他的手臂。

    训练告一段落，周围的暗卫有意向四周散开，显然不想过多干扰这件事，就连暗琰也只是提着鞭子靠在不远处的树下，只偶尔抬眼看一眼他们。

    暗暝在他面前站定，向旁边的角落偏了一下头，道：“来一场？”

    苍明警惕地看他，低声道：“暗卫禁止私斗。”

    “怕什么？”暗暝上前一把攥住苍明受伤的手臂，将他向前扯去，他扯了一下嘴角，道，“统领看着呢，正常比试而已。”

    他一边说着，一边却毫不怜惜地拽着苍明向一旁大步走去。

    暗暝把苍明向前一甩，青年踉跄几步，还没站稳便被暗暝瞬间的攻击冲倒在地上。

    他没有内力护体，暗暝却是一点也没留手，刚才那一击攻在他腹上，剧痛很快传至身体各处。

    他咽下喉中的腥甜，手狠狠按着腹部，微微喘着，却依旧没有任何反抗。

    暗暝嗤笑一声，冷冷讽刺道：“怎么，徐氏培养的苍姓暗卫不是很厉害吗，这就不能打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凝聚内力，眼看就要朝着撑在地上的苍明落下，却被一旁的暗琰突然制住。

    他低声道：“适可而止。”

    暗暝准备攻击的手顿住，有些不忿的放了下来。

    苍明仍旧未动，垂着眼眸不发一言。

    就在这时，后侧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怎么停手了？”

    苍明闭了闭眼，这道声音他在这几夜里已经听了无数次，留下了刻骨的印象。

    祁昭身披绯红色的长袍，不急不慢地走进训练场，身边依旧跟着嘴角含笑的南炯。

    一众暗卫瞬间安静跪下行礼。

    祁昭随意摆了摆手让他们起身，他走到暗暝身前，问道：“怎么不继续了？”

    暗暝沉默了一下，道：“您的人，属下不敢为难。”

    “这有什么，”祁昭闻言一哂，转身走到苍明身前。

    苍明从教主刚一出现就撑好了跪姿，手臂上的伤口有些深，鲜血不停顺着手臂蜿蜒而下，不一会地上也有了点点血色。

    青年撑在地上的双手还留有上次刑罚留下的拶过的青紫伤痕，本就因为伤势疼痛，导致今日训练时动作几次不标准，被暗琰罚了几次。

    青年感受到了教主来到自己身前，刚想出声行礼，下一秒，剧痛从手背上传来，将未喊出声的话变成了没忍住的一声痛吟。

    祁昭踩着苍明撑在地上的右手，毫不怜惜重重地碾压了两下，眼底一片凉薄。

    一边静立着的南炯都听到了苍明右手骨传来的脆声，心道这次苍明的右手怕是要彻底废了。

    苍明在没忍住喊出一声后明显感到了手背上力气的加重，他想起了他第一次被教主cao开的那个晚上，教主恶狠狠地明令禁止他发出一丝声音。他死死咬住后牙，没再敢发出一丝声音。

    祁昭看着他逆来顺受的模样嗤笑了一声，狠狠地扯住了青年后脑的长发，将他上半身拽离地面。

    “听好了，”祁昭在苍明耳边缓缓道，“以后每月逢三都去找暗暝，不管他对你做什么，不准反抗。”

    在听到苍明艰涩说出“是”后才随手将青年狠狠扔到地上，他说：“至于十三日那天，去后山阿曜墓前跪省吧。”

    祁昭的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环境中被几名耳聪目明的暗卫听得一清二楚，暗暝依旧冷着一张脸，身后的另两名近卫却交换了一下幸灾乐祸的目光。

    后山多植被，却大多都是荆棘藤蔓植物，遮天蔽日不见阳光，环境十分阴冷。

    要在那跪久了身体必然会受到损伤。

    可没人会在乎。

    祁昭很快就离开了。

    他没下令让苍明起身，苍明就只能一直跪着。

    训练场人影来来往往，偶尔会有几个年龄较小的暗卫侧眸看一眼。

    跪在场地边缘的高挑青年垂着头，受尽蹂躏的右手无力地垂在身侧，脖颈上禁锢的颈环在此刻无比沉重。

    直到暗卫训练结束解散后，暗琰才让他起身。

    他叫了一个暗卫把苍明送往药堂，侧头看了一眼身后站着的冷厉青年，低声叮嘱道：“下手别太过了，主人毕竟还要留着他的命。”

    暗暝还在盯着苍明离去的背影，眼底暗色汹涌。

    他道：“我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