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第2/3页)

代价，总能够得到呢。想要的东西。」

    如此说着的仙道，其实并不记得自己付出的代价。大概是因为，连同交易当时的记忆一起，打包贱卖了出去。

    对面的男人眯着眼盯着仙道看了很久。最后一口呸在轮胎的挡泥板上。「真敢说。既然这样，你找我干嘛？」

    「我想再看一次。樱木花道透过你的纸牌看到的景象。」

    「哈～凭什么？」

    「你想要的话，可以给你一半。」就像在天平上小心翼翼地放上一颗筹码，是仙道最擅长的事。「这座岛的所有权。」

    听到对方开价的三井寿笑了开来。「真够大方的。可惜我对岛主什么的，没什么兴趣。要说的话，我喜欢这个～」随手拍了拍那台老爷车的顶盖，车子立刻凄惨地大声抗议。「我虽然是个长情的男人，可这老姑娘也该寿终正寝啦～老子的新车，就决定是樱木花道的那一台了～」

    「……」

    「嘿嘿，那小子还没成年吧～等我用炫酷的车技帅瞎他的眼！」

    「讲真，仙道老板。我可是车技一流，飞机游艇什么的也不在话下～这么优秀的司机你还犹豫什么呀？」

    「……」瞎眼的是自己才对，竟然企图和这个专业大型jianian商兼骗子讨价还价。

    一道银光划着斜斜的轨迹而来。仙道看着指间那张歪扭的写着「樱木花道」和花体数字的卡片，眼底一黯。

    无法忽略的事实是——那些数字所代表的日子，距离眼下，已横跨了百年。

    8.

    无月的夜。黑色的海和黑色的天相连，不着边际。

    这样的夜未免太过无聊。掀开战利品之一的打火机，凑近跳动的红色火焰，让化作青魂的烟草翻滚往返于肺叶和舌尖。果然，要如此才精彩。

    「不要！不要过来！你们这些败类！」

    滴滴答答，从发丝坠落在甲板上。粘稠的张力，在液体表面形成漂亮的弧度。弧面上是一张张扭曲变形的人脸。

    瞳孔放大，是人类面对恐惧的自然反应。男人再熟悉不过。太熟悉了，面对死亡的战栗。面对强敌的绝望。越是强壮的人类，摆出这样的脸孔。

    越是令人愉悦。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啊，太多了。

    虽然令人愉悦。看多了，也会感到无趣。将死之人。

    永远看不厌的，只有那个人啊。

    咔哒。咔哒。指尖明灭的红色。好美——黎明还远，有一抹红色在夜里作陪，也是好的。

    被红光包裹的金属色，像死神指戒上的红宝石。在尖叫和求饶声中，兀自划过短暂冷酷的轨迹。

    凄惨的哭喊和刺鼻的焦味也不能掩盖这一刻的美景。冲天而起的火蛇舔过男人的靴面，却也似被男人的杀气威慑，滋啦啦地咂舌，退了下去。

    唯有这样霸道的美，衬得上你我相遇的这一刻。

    「船长。找到了。」附耳上来的是个优秀的下属。虽然总是不记得他的名字。貌不惊人，剑术和枪法却是一流。

    燃尽百余条鲜活生命铸就的景色，也不及你的万分之一。顺舷梯拾级而上的男人，燃到一半的烟从嘴角掉落，在悬空的梯阶上滚了两滚，最终掉在神情复杂地仰视着他背影的下属脚边。

    也许有些失格。一步跨两个台阶这样的急躁动作，不符合自己的身份和性情。眼前刻着繁复徽章的铭牌，让男人有些后悔。衔着浴火八重樱的冰原狼——这艘陷落军舰的主人为自己的舰队选取的徽章。他竟然被藏在这里？男人的眼底杀意闪现——侥幸逃过死劫的丧家之犬。本想留你一条狗命。

    既是必死之人，也就无须计较。眼下，最关键的，是门后的那个人。

    门后。

    「嘿，阿神……要我说啊，老大的眼光，还真不赖呢。」

    「信长，你别做傻事了。牧老大会杀了我们的。」

    「切，有什么了不起，这家伙被那个面瘫上校藏在这里，难道还有清白之身？让我玩玩又有什么关系～」

    「住手啊，你忘了我们这一个月的埋伏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还不是为了这个红毛小子。妈的，害老子多久没碰女人了！维斯特洛湾的妓院门朝哪开都忘了！」口哨声「哟，这小子身材不错～」

    「真的不行啊。信长！老大这半年来守着望远镜那副不正常的样子，你又不是没见过！」

    「cao！流川那家伙不行啊。红毛猴子这里紧的一逼啊。喂喂，阿神，你别光站着啊，你身上有没带什么润——」

    下身除了靴子什么都没穿的长发男子，回身的那刻。透过圆形的舷窗，仿佛看到了死神的脸。

    同时被吓一跳的，还有舷窗后的人。

    被发现了！——这样想着惊醒过来的仙道，第一眼看到的是被远光灯照亮的淡黄色路面。茂密的棕榈在路面上打下掌印般的影子，又被车轮迅速碾压到视野之后。

    「你醒了？」握着方向盘的男人神情难得的严肃。「看到了？」

    略微起身，才发现衬衫早已被冷汗浸透。仙道用右手从口袋里摸出一只火机。缓缓点燃左手里的卡片。火舌吞噬过的地方，迅速翻起焦黑的褶皱。那个遥远的日期，和樱木花道的名字，一起在光亮里黯淡下去。

    身侧的车窗落下。夹着鱼腥和暑气的风迎面而来。几缕刘海垂下来阻碍了视线。啊，这样最好，最好什么都看不到。「喂，你醒没醒啊！」直到三井皱着眉提醒，仙道才发现火舌已经烧伤了自己的手指。

    手刚伸出窗外，指尖的黑蝴蝶就迅速飞远了。仙道看着它在后视镜里变成一个黑点。最终消失不见。

    好奇怪啊……为什么？

    为什么感觉不到痛呢？

    第九章重新整修。

    ps竟然超过主楼字数限制了～庆祝一下～

    9.

    陵南集团作为全球排名前十的地产企业，当家仙道彰的生日宴会，看起来更像是房地产行业的年会。

    而今年，远不止于此。花蝴蝶般穿梭在酒会上的大小明星。尾随其中任意一只，穿越人群。首先能听到男人和男人用标准的通用语高声谈论中东局势和世界经济之类的话题；再走近点，能够听见女人和女人之间乐此不疲地交流各种八卦——认识的人，或者不认识的人；真的或者假的；最后，你会在某一瞬间跟丢蝴蝶的行踪，同时在光线不是那么充足的角落，看到有男人和女人窃窃私语，并且在你靠近时，突然提高分贝，开始兴致勃勃地谈论似乎和之前完全无关的另一个话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