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道侣一剑穿心后_58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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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8 (第2/3页)

无澜,而随着步入,便感受到一阵极为凌厉的肃杀之气。

    望穹殿正殿前有一百层高阶梯,在他踏上第一步之前,一个意想不到之人拦下了他——正是他和沈栖游曾经师尊,乾相宗境界最高之人——兴怀长老晏淮雪。

    百年未见,他师尊仍旧同从前一般,白衣纷扬,飘逸出尘,二人一黑一白,隔阶持剑相望。

    他在离开乾相宗前,一身剑术皆为师尊所教,如今再见,虽无他感,仍向他行了从前之礼:“师尊。”

    晏淮雪眉心一凛,厉声质问:“你这孽障,为何还敢来此?”

    谢归忱没有心思再去争辩,错身便想入内,晏淮雪抬剑阻拦,喝道:“你要做什么?”

    谢归忱:“我要入殿。”

    “你杀害我徒弟之事还没理清,如今又出现在此……难不成此处始作俑者竟也是你?”

    谢归忱听不懂他话中之意,更不明白什么始作俑者,只道:“我有事入殿,请师尊相让。”

    晏淮雪眼神坚定,道:“绝无可能。”

    谢归忱挽风出鞘,与晏淮雪佩剑相抵,撞出铿锵之声,二人周身灵流击出一圈涟漪,厉风骤起,飞鸟惊阙。

    晏淮雪显然并非全盛状态,谢归忱如今修为今非昔比,数下过招之间便将晏淮雪逼退至一颗千年老木前。

    晏淮雪落了满身碎叶,目无怯意,忿然盯着自己这大胆欺上的徒弟,胸口起伏,喘息不止。

    谢归忱问:“殿内发生何事,师尊为何拦我。”

    他一身白衣早已凌乱染上泥污,此刻用着最后灵力支撑谢归忱落下之剑,声色冷厉,道:“我只要在此,你就休想踏入望穹殿一步。”

    谢归忱没了耐心,剑上加力,晏淮雪痛呼一声,被谢归忱极为深厚的灵流入体,双腿一麻,失力向下滑去。

    他狠狠瞪着谢归忱,后者轻易封了他经脉,转身步上台阶。

    待谢归忱看见面前景象,才明白为何师尊拼命也要阻挡他入殿。

    望穹殿引眼帘地便是遍地残破碎rou,无数弟子被砍断成一截又一截,肢干rou块混在浓稠粘连的血液脑浆间,墙上沾满了干涸的血迹。

    数不清有多少人丧生在这血泊间,谢归忱向前走去,踢上一只剩半边脸庞的头颅。

    此人他识得,是曾经望穹殿的洒扫弟子,沈栖游从前最爱与他谈论闲书话本。

    入目一片血海,而在这偌大殿宇之间,只剩下了一个人。

    他跪在殿前广场中央,怀中抱着衣物,手里握着世上独一把,兵甲榜前三的神器——朝池剑。

    持剑之人,是乾相宗宗主,沈巽。

    他弓着肩背不断发抖,谢归忱走到身后仍未发觉,直到在空荡的大殿前响起一句冰冷的“宗主”,才兀然抬起头,不可思议望向来者。

    谢归忱看到那张扭曲的脸庞,沈巽一只眼球从眼眶中掉下,靠几根粘连的神经垂掉在嘴边晃荡,他的脸庞被自己用指甲抓得溃烂,只能隐隐约约分辨出从前模样。

    曾经最端蔼温和的宗主,如今浑身血迹,狼狈不堪,在见到谢归忱的瞬间,喉咙里发出呜咽一般凄惨的哭叫,他手忙脚乱地向谢归忱爬去,怀中头颅掉下,碌碌滚至谢归忱脚边——竟是每日与他形影不离数百年的宗主夫人,沈栖游的母亲,林素晚。

    沈巽惊讶地看着他,嘴唇早已被切下,说不上是哭或是笑。

    他抓上谢归忱裤脚,崩溃痛嚎出声:

    “我能看到你,归忱,我能看到你……”

    谢归忱:“什么?”

    沈巽眼眶和鼻孔中涌出汩汩鲜血,近乎自言自语喃道:“你是,你是归忱吗……”

    谢归忱:“是我,”他环顾四周狼藉,道,“怎么回事?”

    沈巽怔怔看着他,那目光太过迫切明显,结合眼前场景,连不擅推测的谢归忱,也立刻明白了望穹殿内究竟发生过何事。

    怪不得晏淮雪一直在阻止他踏入望穹殿,发生如此丑事,又怎能让第三人知晓。

    身为乾相宗宗主,沈巽竟将宗内数百弟子斩杀于望穹殿,连自己唯一的妻子也不放过——若此事被世人知晓,乾相宗必不能再存世,沈巽会被唾骂千万年,往后人人提及乾相宗,都只会想起今日惨烈景象。

    谢归忱想回身探看,却被沈巽紧紧抱住了脚跟,满是血迹的脸颊糊在他靴面上,眼球因低头而垂落地面而滚满泥沙。

    “不、不要走,归忱,不要走……”

    沈巽的模样很不对劲,像是在荒漠许久的旅人,或是在野外流浪多年,终于见到了第一个同类般开心,谢归忱停下步伐,从高处望着这个曾经人人尊敬的沈宗主。

    沈巽抽噎着,喉咙发出沙哑的泣音:“归忱,你是,我这么久,这么久见到的第一个人……”

    他已经完全没了从前宗主的周正端方,谢归忱道:“什么意思?”

    沈巽似将他当作了如今唯一的救赎,口中慌乱,语无伦次啜泣道:“他们,他们都……”

    都什么?

    沈巽似乎不愿讲出那些话语,谢归忱如今已比他修为还要高上些许,得了沈巽应允下,他抬手探入沈巽识海中。

    只是共享视角的瞬间,谢归忱便感觉到直入心底的一阵透彻寒意。

    在沈巽眼中,身边所有断肢残骸都成了一坨坨无法言喻的肥大rou瘤,他们肥软的皮rou皱皱巴巴堆积在一处,数不尽的白色气泡从rou块沸腾似的咕噜咕噜冒出,破掉的瞬间流出一些凝胶状粉色液体。

    这是什么……

    而方才滚落一侧的林素晚头颅,如今却是一个散发着脓水的血管聚合物,唯一能够辨认出身份的,大概是两侧用世上最坚固稳定材质打造的一对云晶珀耳坠。

    谢归忱借沈巽目光,发现沈巽目光中的他自己竟也与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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