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计划 (第2/2页)

用两者会有什麽後果。」

    「小殒制作的不是瑕疵品，我说过了，那是杰作。」

    「它会害死你，但我制作的血清不会。」南轲稍微提高了音量。「小殒的血清会在无形中慢慢削弱寄生虫的生命力，对宿主的身体来说也是致命的毒药，你也会死。」

    「这就是问题，使用你的血清无法削弱寄生虫。我们的计划目标之一是杀死奈娃。你我都知道那个活了上万年的老妖怪很难缠，我不得不以自己的身体作为诱饵。虽然你研发的子弹能对虫族造成致命性的伤害，但是万一寄生在我体内的奈娃成功脱逃，那麽一切都完了。你想看到那种场面吗？我们准备多年，就是为了迎接那样的惨败？」

    「计划里不包含你的死亡。」南轲看着她说。

    杨慧闭上嘴，猛抽了几口菸，会议室里满是白色烟雾。南轲一直看着她，像是受不了他的视线，杨慧烦躁地将菸蒂捻熄在菸灰缸里，耸了耸肩。

    「事情已成定局，多说无益。只是我没想到你竟然在短时间内就做出了完美的血清，真不愧是天才，帮了很大的忙，谢谢。」杨慧举起酒瓶，灌了一大口酒。

    南轲垂下视线，小声说道：「这是为了你。」

    「我知道。」杨慧停顿了一下，「如果奈娃死了，你也会轻松不少。」

    南轲点了点头。「托你的福。」

    「我这麽做可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自己。」杨慧摆了摆手。

    两人对视半晌，不约而同露出了微笑。

    杨慧又仰头喝了一些酒，瓶内的酒几乎快见底了。她吸了一口烟，一边吐雾一边说。

    「多亏了你儿子，那个老处女先前为了对付他，彻底和我的身体同化，同时加快毒素入侵的速度。牠还没察觉到，要赶在rou体崩溃之前一举擒杀奈娃，我来牵制牠的意识，让身体成为困住牠的牢笼就行了。只要别错过牠露出破绽的时机。」

    杨慧目光灼灼地看着南轲，南轲没有立刻回答。

    「这麽做……你会很痛苦的。」

    「现在痛苦的是被孩子们殴打的老处女，我和你在这儿喝酒聊天呢。其实，这一切没有想像中那麽糟糕，至少……我终於可以见到我的meimei了。」

    似乎想像着那个场景，杨慧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南轲沉默半晌，问道：「有什麽话要帮忙转告小殒吗？」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过了，我不是毫无准备地面对奈娃。」

    她一口气乾掉剩下的酒，将空瓶放到一旁，站了起来。

    「来吧，送那个老处女下地狱，或着说，送牠回老家。」

    两人走到地下实验室的大门前，杨慧伸出手握上门把，她深吸了一口气。

    门後是暂时被南轲困住的奈娃，脱离物质世界的束缚，在这里牠能够尽情地展现真实面目。

    在物质世界中，杨慧的身体被奈娃占据，受到rou体上的折磨，打开这扇门之後，她即将面对的是精神上的折磨。

    站在她身後的南轲开口了。

    「这里是我的精神领域，牠占不了上风。在物质世界，孩子们不会错过击杀牠的机会，这一切很快就会结束。」他的语气一如往常平静。

    杨慧的唇角弯起，扭开了门把。

    ……

    ……

    在某个瞬间，王宿发觉奈娃针对自己的无形攻势消失了，眼前再也没有出现幻觉。

    王宿瞥了一眼南轲的方向，下一刻又投入继续战斗。虽然先前的精神攻击消失了，但奈娃的rou体仍在活动，粗壮的触手狂扫四周。

    原本属於杨慧的身体已经丝毫看不见和人类相关的特徵，这表示奈娃已经彻底同化了她的rou体，理当能发挥出更大的实力。奇怪的是，事实并非如此。

    奈娃的攻势和之前相比显得乱无章法，空隙变多了，在王宿和莫殒的强力攻击之下，牠身上的伤口迅速增加。

    在王宿斩断第三条触手之後，牠那张丑陋的脸孔突然扭曲，动作甚至出现了一瞬间的停滞。

    枪炮的强大火力集中在那个紫红色怪物的躯体上，奈娃不闪不避，rou身承受了所有的攻击。短短三秒钟内，头颅、心脏、躯干都被轰成rou泥，绿色的血液大量涌出，几乎看不出怪物的原貌。

    室内烟硝弥漫，照明设备在战斗中毁了大半，灰白的雾气遮蔽了王宿的视野。

    各种声音清晰地传入王宿的耳朵。他听见莫殒不支倒地的沉闷声响，远处南轲的喘息声，王辰低沉的说话声……

    在众多声音当中，王宿听见细微的蠕动声，从那团rou泥中响起。

    某种东西拨开骨头和rou块，在黏腻的液体中蠕动，悄悄地往外爬行。

    王宿前进的步伐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如同一道没有存在感的影子，无声无息接近那滩rou泥。

    当那个东西钻出rou体的那一刻，迎接牠的是漆黑的枪口，以及一道高大的黑色身影。

    不论牠曾经有多麽强大，此刻的牠虚弱不已。在这个人类面前，牠什麽都不是。

    他会杀了牠。

    曾经给无数生命带来恐惧的牠，在这一刻也感受到了恐惧。恐惧使牠的脑袋一片空白，全身不由得颤抖起来，本能地只想逃。

    牠张开嘴发出尖叫，然而更大的声响盖过了牠发出来的动静。牠的生命被扼杀在枪声里。

    烟硝散去之後，王宿看着眼前毫无生命迹象的屍体，转身退开。

    王宿环顾近乎变成废墟的实验室。瞥见躲在角落的无人机对他闪烁着绿光，机身左右晃了晃。

    王宿的目光略过那台机器，扫视周遭，没找到人，他皱起了眉头。

    他打开光脑手环，查看方翼的位置，虽然表情不变，但瞳孔微缩。

    方翼不在这里。

    不远处的无人机飞了过来，机身再次在他面前晃了晃，往某个方向飞了一小段，机身上闪烁着绿光，像是在示意他跟上。

    王宿顺着它飞行的方向看去，在碎裂的柱子後方，不知何时出现一条已经被开启的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