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在发霉的青年旅馆接受惩罚，好像多出来了一个人 (第7/7页)

下去的喜悦。

    我下意识地喊了一声妈。

    “诶。”

    我妈慢一拍地回应我。

    她看着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走过来帮我把书包摘了，埋怨了我几句不看路。

    我往后退了几步，有些木，小声说谁知道家里有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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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人也不能横冲直撞，”我妈说完，向我介绍刚刚我撞到的女人，“这是许芳菲。”

    我等着她说下文，她却只给了我一个名字，其余什么都没有。

    然后我才反应过来，许芳菲是妈想介绍给哥的相亲对象。

    24.

    张东东那句“你哥是不是回来结婚的”一语成谶。

    竟然真的有这回事。

    然后我又想起来，张东东他哥，张现是不是也说过岑北山结婚之类的事情——

    怪不得，这样就说得通了。

    他们是兄弟，哥哥知道的事当然弟弟也知道。

    但是岑北山也是我哥，怎么他知道的事儿我却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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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面无表情地在心中暗骂岑北山的时候，许芳菲告辞了。

    也对，我哥既然不在家，她留下来也没多大意义。

    我送她出了门，因为担心路上有危险，想想不放心，一直送她到灯火通明的大路上。

    她跟我道谢，然后说再见。

    脸上始终挂着真诚温和的笑意。

    我郁闷地发现她是一个让人讨厌不起来的亲切的人。

    这他妈的算怎么回事儿。

    算了，都怪我哥。

    于是我单方面地和我哥冷战了。

    他妈的只有我在努力。我努力不去和我哥说话、不去和他有肢体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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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我在努力。

    简直要把我憋死，憋得我下巴长了个大红痘痘。

    而岑北山该怎么样怎么样。

    他甚至会在洗过澡后爬上床，用还潮湿的发顶抵在我的后颈，然后就那么玩手机，害得我紧张得脊背挺直，却仍然憋不出一句让他滚的狠话。

    因为我们在冷战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学校里也不是一帆风顺，李国良渐渐抓不住苏雅雅了。

    这很好理解，本来苏雅雅就不是那么容易被抓住的女孩，之前李国良能够那么轻易地找到她也不过是因为苏雅雅不介意被他找到而已。

    李国良在学生中间如鱼得水，苏雅雅也何尝不是呢，而且她甚至更胜一筹，因为连教职工也对她多有偏心。

    上到教导主任下到小卖铺阿姨，苏雅雅轻松获得所有人的关心。

    从这一点上看，苏雅雅其实和岑北山有相似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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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不得她从小那么崇拜岑北山，这大概也是一种同性相吸。

    李国良最后一次抓到苏雅雅是在学校食堂后面。

    趁人吃饭堵门口，真是阴险小人。

    他把苏雅雅叫到食堂后的僻静处，很多人聚集在一起，李国良威胁苏雅雅要公开他们的关系——

    老天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平时装得太好，竟然没一个人能看出他的丑恶嘴脸。

    被考试和作业压得喘不过气来的高中生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开始起哄。

    围观的好事者们竟然以为这是一场告白。

    但也许这正中李国良的下怀，在这场由他自己开始的猫鼠游戏里他渐渐失去了初心，不再以逗弄苏雅雅为乐。

    而是开始祈求苏雅雅额外的关心。

    他开始祈求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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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国良狡猾地拿出了苏雅雅一开始约他谈判时写的纸条：“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谈一谈那件事，这件事对我们来说都很重要，放学后我在校图书馆后面等你……”

    他的跟班之一抢过纸条，大声道：“……?我想你应该也曾经有过类似的心情，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排除一些关键信息，那听上去是有一些像一封含蓄的情书。

    周围发出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似乎被这罗曼蒂克的情节给震撼住了。

    而在其他好事人告诉我此事之后，我百米冲刺，从小卖铺一路狂奔到了食堂。

    好险，差点就没买到最后一个鸡腿面包。

    早知道我就不放苏雅雅一个人在食堂了。

    看到我来了之后的苏雅雅明显松了一口气，她瞪我一眼：“你还知道来啊。”

    我把刚加热完毕还冒着热气的鸡腿面包扔给苏雅雅。人群里发出了一阵嘘声。

    “岑越！青梅竹马又不是你女儿，你能不能别碍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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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朋友之间有占有欲很恶心啊！”

    该死，我和苏雅雅张东东从小一起长大，读同所幼儿园同所小学同所中学同所高中，整个镇子上的人都知道我们三个情比金坚。

    我不仅没办法装成苏雅雅的男朋友，还要被人当作心理变态的碍事男闺蜜。

    气死我了。

    这学期的暑假作业我一个字都不会写，苏雅雅必须全都给我做了。

    李国良也看着我，歪着头，说：“岑越，这不关你的事吧？”

    “怎么不关我的事，”我说，“纸条是我写的。”

    李国良估计没想到我会这么说，一下子愣住了，反倒是他那个跟班脑子转得快，伸长手让我看纸条上的字：“你看清楚好不好，这署名是苏……?”

    我眼疾手快劈手夺过来，然后扔进嘴里嘎吧两下嚼了。

    “我自己写的，我收回没问题吧？”我咳了两声，艰难地咽下去，然后说，“李国良你有没有品啊，把别人写着玩的东西拿出来当脏水到处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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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班瞪大眼，看着手指间残留的半缕小纸片，看看我又看看李国良，主打一个眼睛很忙。

    李国良倒是不以为意，他只是看着我，问：“有意思吗，岑越？”

    纸条子太噎，我捶了下胸口。

    然后反问：“你至于吗，李国良？”

    就算我不来，苏雅雅难道就会答应和你在一起吗。

    不对，没什么答应不答应，毕竟你连告白都没有勇气说清楚啊。

    李国良脸色不太好看。

    那小跟班眼珠子转悠半天，嘴唇发抖，最后捏着那仅存的一角纸条残尸，笃定道：“这就是情书！苏字还在，就是姓苏的人写的！”

    “情书情书满脑子情书，”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是情书行了吧？但是你误会了，那不是一个姓苏的人写的，是我写的……”

    我随意一瞥，在围观的人群中窥见一张熟悉的脸，于是勾了一下嘴角，指着他道：“我是给他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