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虚】幽灵的嘴里说不出温暖的话 (第2/5页)

家也会学习的，调整好了身体以后就来上课。”

    午休时间过去了大半，青年终于回到了自己的班级。班级里的几个混道上的同学立即起身向他问好，“久世哥好！您最近怎么了？”也有女孩子殷勤的嘘寒问暖，问他怎么这几天没来，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之类的。

    青年的脸上依旧是万年不变的笑容，似笑非笑。他和同学们打着招呼，然后打开了自己的储物箱，一边整理了要带回家的书，一边回答同学们的问题。“没有休息好”、“没事”，“没啥大问题”之类，让同学们别担心，自己很快就会回来的。

    班主任说的话虽然都是空话，但是有一点没有说错，临近高考，他也要加倍努力才行。一盏灯、一支笔、一个人，青年坐在灯光下奋笔疾书。

    当晚，青年又做了一次噩梦。

    在梦中，他被人绑着石头沉入了海底。腥咸的海水混着沙砾灌入他的鼻腔口腔之中，入侵着他的肺。随着时间流逝，青年的口腔、鼻孔与气管中充满了血性泡沫；又因为缺氧导致神志模糊，最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水面的一波阳光、被淹死在海底。

    过于真实的窒息痛苦让他从梦中就开始手脚冰凉，四肢抽搐。在梦醒之后如同重获新生一样，青年贪婪地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得到氧气后他剧烈跳动着的心脏稍稍平复了一些。青年睁开眼睛在四周寻找一番，今天没有看到那个名为吉田松阳的男人，看样子他并不是每天会出现。

    他艰难地爬下床，苍白泛青的双腿发软，青年扶着墙才能重新站立在地面上。一步一步的挪到浴室里准备洗个澡，他在镜子里瞥了一眼自己的样子，被吓了一跳。镜子中的人发丝凌乱、面色与四肢都呈现青紫色，比那个叫吉田松阳的幽灵更像一个涝死鬼。想到这里，他心里不由地泛起一丝失望，青年发现自己竟然有点想见到吉田松阳。

    他一愣神，又在心里骂起自己来。

    到底是一个人生活了太久了，寂寞了吗？竟然会去想一个来路不明的鬼。

    已经过世的久世夫妇给青年留下了一套面积不小的房产，家中的浴室不像日式传统一样狭小，喜爱泡澡的父亲特意建造了比较大型的泡澡池和淋浴间。青年的脑子被水浸了太久还有点懵，习惯性的打开了花洒。留在水管里的冷水溅在青年的脸上、他手一抖，立即又将水关了。

    被淋了一身水的青年低头看着水流向地漏，默默地后退了一步。

    最终冷笑出声。这算什么，他现在连水都怕了吗？

    这种梦还要持续多久。

    不，这真的只是梦吗？他必须要解决这个问题，不然的话……青年看着镜子里自己比鬼还要难看的脸色，心想到，我真的会死的吧。

    在第三天的时候，吉田松阳出现了。

    青年还在睡梦中，冷汗已经浸湿了他的睡衣。他皱着眉、双眼紧闭着、眼皮下的眼球在快速而不规律的转动着。

    吉田松阳知道对方又在做噩梦了，他隔着被子按在青年的手上轻微摇晃着，轻声喊着青年的名字。

    “喂、うつろ——”

    “快醒来。”

    “这都是梦，うつろ——”

    “……”青年的喉咙里发出了痛苦的呻吟，他隐约听到了有人呼喊着他的名字。

    「好痛啊，这是梦吗？」

    遍体鳞伤的青年这么想着，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是在梦中。

    「我怎么才能结束这场梦。」

    「或许我在梦里死亡就能醒来了。」

    青年放弃了抵抗，双手不再护住自己的头，将弱点暴露出来。

    眼前扛着锄头，拿着石头的村民们还在施展他们的暴行。也就在这时，他通过仅剩一半的视野里看到了自己的手——稚嫩、弱小。这是一双属于孩子的手。失血过多带来的症状让青年开始意识模糊，倒在地上的时候迷迷糊糊地想道，这些人竟然连孩子都不放过吗？

    …………

    “你醒了吗？”

    青年睁开双眼，布满血丝的眼睛涣散着，他过了一会才能把视线聚焦在吉田松阳的脸上。已经死过数次的他后知后觉地想到，原来死亡的感觉也是能习惯的啊。

    “……你昨天去哪了？”青年的声音十分沙哑。

    “昨天？”

    吉田松阳捏着手帕小心翼翼的擦拭着青年脸上的汗水，“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了吗？”在青年的目光中吉田松阳说道：“抱歉，我……不太清楚。不过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伤害你的。”

    “你是幽灵吗？”青年坐起身，直视着对面灰绿色的眼睛问道。

    “啊？”

    青年指了指对方身上的衣物。“现在很少会有人这样穿了吧。很土气。”

    “哎？很土气吗？！”吉田松阳很受伤，“按照常理来说，我确实是死了。只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东西，啊哈哈哈☆?”

    “你为什么这么喜欢笑？”青年说。

    吉田松阳不明所以。

    “第一天来的时候你说过的吧，你是我的一部分。我觉得自己不会笑的像你这样。所以你为什么喜欢笑。”然后青年眨了眨眼，又补了一句，“而且笑的这么蠢。”

    吉田松阳脸上笑容一僵，举起攥紧的拳头，落到青年头上时却变成了轻柔的抚摸。“因为你想成为人类呀。”

    青年不明白，他已经是人类了，为什么还要成为人类。难道在他不知道时候已经被开除人籍了吗？

    “那我以前是什么样的？”

    吉田松阳的眼里流露出一种青年看不懂的怜悯：“是作者发泄性癖的小可怜。”

    名为久世青阳的青年脑袋上冒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2·

    吉田松阳的存在很大程度上给了青年某种心理安慰，只要在梦醒来之后见到他，青年就能快速的回到现实之中。松阳会亲昵喊他青阳，而青年也会喊松阳。改变了称呼以后他们的关系也变了许多。

    松阳从来不会问青年梦中的内容，而是会陪在他身边，在青年需要的时候给他一个拥抱。

    某一天早晨，青年从梦中醒来后紧紧抱紧了自己、蜷缩在床上。过了许久青年看到吉田松阳出现了，他说：“呐…松阳。”

    “嗯，我在。”

    青年问：“你什么时候会离开我”

    坐在床边的松阳想了一下，说：“不会，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直到你不需要我为止。”

    青年第一次主动抱住吉田松阳，把头埋在对方的颈侧，感受着松阳冰凉的体温，心中安心了许多。而吉田松阳也被青年身上的温度所惊讶，他还注意到青年的身上泛出不正常的红晕，便关切地问道：“你身上怎么这么烫，是发热了吗？”

    “……抱我。”青年闷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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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阳伸出手将青年抱地更紧了一些，“嗯，抱着呢。”

    青年的声音大了一些，“不是这种。”他按住吉田松阳的脖子凑上去亲了一下他的唇角，“松阳，我现在想要这种抱。听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