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来信(abo)_第四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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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第3/4页)

水地抛给梁阁。他退出遮蔽的阴处,清透明媚的日光洒下来,祝余整个人都沐在光里,很活泼轻快的样子,“谢谢你的校服,请你喝水。”

    这瓶水被晒过,瓶身还有些温热,梁阁握着站了一会儿,上了看台。

    李沛一见他就大发感慨,特别兴奋,“哥!你没看到刚才祝余,我老婆跳高多厉害,那个身段你不知道……”

    梁阁笑着说,“真可惜。”

    他坐下来,身边的沈释玩着游戏问他,“你去哪了?”

    “洗手。”

    “这么久?”

    梁阁拧开手里的瓶装水喝了一口,幽黑的眼里有点笑意,“慢慢洗嘛。”

    运动会持续几天,到第三天的时候,天气预报失策,下起雨来。四五月天气多变,一会儿燥一会儿寒,淅淅沥沥的凉雨,许多比赛项目不能举行,但学校也没要求正常上课,行动自由。

    梁阁在学校礼堂看一场观影讲座,是个沉闷的黑白史诗片,只零零稀稀的十来个人,坐得很分散。梁阁望着屏幕,脸上看不出沉思,也并不专注,他稍显松懈坐在座椅上,似乎只是看着。

    开场二十多分钟后,有人施施然在他身侧的位置落座,发出些微小的动静,梁阁没有分神去看是谁,直到那人凑在他耳边来低声问,“放了多久了?”

    那人伏过来的瞬间,梁阁闻到一股非常浓郁的清甜气息,他下意识去触耳后的阻隔器,同时警觉地侧过脸去。

    祝余对上他眼神,隔得太近,只觉得一片漆黑压下来,冷漠而戒备地,仿佛有种重量,在看清祝余脸后迅速被平饰过去,祝余再一晃眼,梁阁只是温和平静地看着他,带着一点点不解。

    祝余会意地张开嘴巴,梁阁看见他半启的唇齿间含着一颗水果硬糖,被卷在他软红的舌尖,屏幕的光映出这颗散发出清新甜味的玫瑰色透明糖球,被丰沛的口水浸润着,泛出剔透涟涟的光泽。

    祝余把糖含到一边,腮帮子鼓起来一块,看着他,眼底有点戏谑的神色,“你不会以为是我信息素的味道吧?”

    他又凑过来,嘴唇和梁阁耳廓只隔毫厘,热息洒在梁阁皮肤,声音压得极低,“你不是闻过吗?”

    他说完就退开,安全的社交距离,若无其事地,坐在座椅上开始看电影。

    梁阁看了他一会儿,也开始继续看电影。

    不到五分钟,祝余搂着胳膊,像躲在他身后似的挨近了他,却又没有真正碰到,小声地说,“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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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并不热,礼堂冷气却开得很足,祝余上身只穿一件学校夏季的短袖衬衫,单薄而清凉。

    梁阁稍作思量,取过放在另一侧座位上的校服外套,还没递过去,祝余眼珠轻轻巧巧从那件外套掠过,又看着他,似乎别有深意,“又借校服给我啊?”

    梁阁回望着他,笑着说,“你不介意的话。”

    伸手接过校服外套,祝余没有穿上,他靠在座椅里像盖被子一样将校服铺在自己身上,连颈部一起裹住,只露一个脑袋。

    此后再没有交流,像无意坐在一起的陌生人,祝余裹着校服一动不动地陷在座椅里,梁阁几次都以为他睡着了,可余光瞥过去就能看到他眼睛在望着屏幕。

    那颗糖仍然在他口里含着,凝神去听的话甚至听得到那颗糖在他口腔里如何融化,被丰沛的口水包裹着吸吮,被舌尖灵活地卷着拨动,不时撞到牙齿发出细小的磕碰声。

    梁阁佩戴的阻隔器等级非常高,不会受任何信息素的干扰,但整个观影过程中,那颗糖的味道都在他鼻端萦绕不去,就算糖被吃完了,可祝余一呼一吸都是那股甜味。

    导致观影结束,他对这部史诗片的印象都带着股甜味。

    礼堂亮起灯,有人上了台,五十多岁的样子,大概是学校的教师。来的人不多,中途还跑了几个,他也没什么精神地说起这部外国的史诗片,他说大家可能对这段历史并不详尽地了解,但他认为这个文明是非常瑰丽恢弘的,又问有没有人有所感悟。

    梁阁察觉到身侧的动静,祝余抬了下手,站起了身,起身的过程中顺势将身上铺着的校服搭在了手腕上,从容尔雅地,他开始说话。他扼要地概括了一下这段历史,王朝、时代、国与国之间的利弊关系,很快过渡到电影,从当时的电影技术到本片的场面调度,镜头,光影,叙事。他的话不冗长,也不卡顿,娓娓而朗朗,言之有物,谈吐极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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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上的老师rou眼可见地惊喜起来,十分高兴,因为来的人很少,他请他们移步后面的小休息室。

    几人来到休息室,各自搬了椅子坐下。老师给他们泡了花茶,杯壁微烫,花茶清香馥郁。没有提那个沉闷的史诗片,各问了他们一些日常的小事,他说话很有一套文法,诙谐风趣,从细微处引入电影,说了些那个时代王臣的逸闻艳事,电影幕后制作的奇思妙想,氛围很闲适轻松,远比电影本身有趣。

    他们从礼堂出来,校园的钟声响了,雨已经停了,七八个人一齐往校外走去,几个低年级很活泼,祝余也不像平日冷漠,队伍里不时发出笑声,他们走到校门口。

    祝余从来懒得和人道别,但是今天例外,他踏上右侧的支路,和众人说,“我先走了。”然后仿佛不经意地和梁阁对视,祝余眼珠明亮地噙着他,唇角微微往上抿,神采流转,用口型无声地朝他说,“拜拜。”

    他转过身,眼前还持续着那种快乐的眩晕,雨后的路面和行道树都泛着湿,空气很凉润,祝余觉得天气真好,万物都可爱。他雀跃得脚跟不着地,像芭蕾舞者一样,用脚底轻点着没有水洼的路面。

    他想,我才不要管他怎么想我,我就是要让他知道我有多优秀——智育,体育,美育通通无可挑剔,区区alpha,等着瞧吧。

    虽然人后这样似有似无地撩拨,但在人前,他完全不和梁阁接触。偶尔梁阁李沛一行人和他迎面相遇,他眼神都不偏一下。极个别时候他会在李沛招呼他时过去,他赏脸却又淡漠地坐在一群alpha中间,和梁阁远远地隔着,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是因李沛而有零星交集的陌生人,包括李沛。

    运动会结束后,开始正常上课,又一节生物课,梁阁从教室后门进去,一抬眼就看到教室外那棵蓊郁青翠的大树只剩光秃秃几根枝,不由恍了下神。

    有人早他一步发觉树被裁剪了,急切地探出窗,问树下收捡残枝的校工原由。

    校工回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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