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夜的影子 (第2/2页)

她发烧了三天。

    第一天是倒下的那一刻开始，高烧来得像火山爆发，突然而猛烈。她浑身颤抖、嘴唇发紫，汗水不断渗出又很快蒸乾，整个人像被烧空了，只剩皮囊勉强撑着呼x1。

    江砚辰发现她倒在地上时，她整张脸都烫得不对劲，眼神迷离，喉咙像被火烧过一样吐不出话，只能抖着唇发出呜咽。

    他把她抱ShAnG，一边帮她擦身退烧又喂了药。可她根本吞不下去，一喝水就呛咳，像孩子一样泪流满面。

    第二天，她几乎整天都在昏睡中醒醒睡睡。

    醒来时眼睛红得不像话，满脸Sh冷的汗与Sh黏的发丝缠在一块，说的话语无l次，有时甚至会看着江砚辰直直地喊：

    「……我不想要了……让我回家……」

    江砚辰低头看着她，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帮她盖好被子，然後转身离开，留下她一个人浑身抖着哭。

    第三天，她整整昏睡了十二小时。

    连梦都没有，只剩呼x1时像从地狱里被拉出来一样的虚弱声音。

    江砚辰坐在床边，已经一天一夜没阖眼。电灯没开，窗帘只拉了一半，他守在那昏暗的房间里，像守夜的影子。

    他帮她换了几次冰枕，量过好几回T温；她吐了几次，他每次都静静清理得一点痕迹都不剩。

    等她的呼x1终於稳下来时，他才悄悄握住她的手。

    那只手还是冰的，但脉搏不再那麽细了。

    江砚辰低头看着她的手，眼神深暗无声，像压着什麽说不出口的东西。指尖一点一点摩过她的指节，动作轻得像在碰什麽易碎的东西。

    ——如果这时她醒来，再说一声「我想回家」，他大概就会放她走了。

    就算他真的，很想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