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乐章：愿生者喜乐：12峡谷之下 (第1/1页)

    轰隆轰隆??

    越野车已在荒漠上奔驰近一整天。

    回光能瞬间转移的虫洞，其实是一种近距离传送装置，传送方式并非随心所yu，而受特定条件所限。进入端可随意设置，但传送端必须为固定锚点，距离也不能超出电波传送范围，所以那天他才会到广播塔附近踩点，顺道装作偶遇与哥哥接触。

    他是为了晓光而来。

    由於诸多制肘，远距离移动还是依赖最传统的交通工具。车上只有两名AI，沿途不用停车补给，可直奔目的地。

    为了节省电能，晓光大部分时间也处於待机状态，自主关闭大部分感官机能，断绝与外界的连结，等同陷入昏迷的人，对外界刺激无任何反应。可是，即使身T进入省电模式，中央处理系统仍忙於整理纷乱的讯息。

    「不要走??」

    夜刃的哀求动摇了他的决心。究竟是夜刃心中仍有他，还是自己的身影与那人重叠，g起了他的回忆？不管如何，那一刻晓光很想留下来，然後告诉夜刃他哪里也不去，只想跟他待在一起。

    晓光迟疑两秒，还是忍住了，因为除了私情外，还有更重要的事件等着他。夜刃的异人化已深入脏腑，唯一能阻止恶化的是戒绝异能的使用。他留在莱茵福特休养，安全理应受到保障，莱茵亦会好好照顾他，用不着担心。

    「你想救那个人类吧？我有办法可以扭转异人化，要不要相信取决於你。」回光伸出右手，热情地发出邀请：「跟我来吧，我会告诉你世界的真相。」

    为了那一点可能X，他毅然随弟弟出走。

    他对夜刃的情感继承自人类晓光，还是出於自由意志无从稽考，如果这份Ai恋全然虚构，那麽又是谁开出这种折腾人的恶作剧？喜欢的心情没法以电脑编码折解，感情方面如无解的方程式，机械脑袋反覆运算也没法得出具T结论。问题又回到根本——AI也有心吗？

    他进一步去想，记忆又是可信的吗？在兄弟短暂的交谈中，晓光发现认知与现实存在一定落差。关於回光，晓光的记忆只到他Si於意外便告终止，於是直接问当事人。

    回光以袖子藏起嬉皮笑脸，掩脸假哭：「真伤心耶，哥哥。明明是你把我留在这个丑恶的世界，怎麽你想不认帐了？」

    晓光尝试追问，但回光瞪他两眼後便闭口不谈，他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唯有暂时作罢。

    那场意外後至入读史密夫军校前的两年是个空档，查不出任何相关资料。不，他的记忆T大半空白，唯独军校时代的回忆特别清晰，他能回想起每一个细节，与夜刃相处的每点每滴，包括那些时刻的内心悸动、身T反应。

    他不能确定记忆是经过刻意删改，遮盖不必要的部分，只留下他需要知道的，还是汇入时出了错，以致部分资料丢失。不论实情如何，这一发现已播下怀疑种子。

    啪滋！

    高压电流遽然通过，电压监测器响起警报，应激反应令机T功能强制起动。

    「??啊！」

    晓光在强烈的痛感下赫然惊醒，一时Ga0不懂情况，慌张地东张西望。

    「该起床了，Ai睡的哥哥。」

    回光冷冷地说。他手执一支大型动物专用电击bAng，标签上的资料标示，普通输出能电昏一只成年大象。他把电击bAngcHa回腰间的皮带，那里绑着各式各样不知有何作用的小工具。

    「还是你有特殊喜好，想再被电醒？」他瞅着晓光呆愣的脸，自觉没趣地咕哝：「还是不要了。现在已经够傻了，不小心玩到机T受损，电成智障就很麻烦。」

    晓光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车子停靠的位置被石壁环绕，四周怪石嶙峋，光线幽暗，风吹石隙传来呜呜怪响，状似哀鸣，似乎是某座峡谷的谷底。

    明明是资料库没有的东西，晓光却有强烈的既视感，彷佛曾到过这个地方，并待上一段时间，一石一岩也似曾相识。

    不知不觉间，回光已走远，另一端传来不耐烦的叫喊：「你呆着g什麽？快跟上！」

    「来了！」

    晓光急回道，快步踏进陌生又熟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