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相思谣〉 (第2/3页)

断向前推挤，狰狞的面孔宛若传闻中妖魔，月乘风眼尖地瞧见一名衣衫褴褛的少nV蹲下身，护住她年幼的meimei，却持续有人自她身上践踏而过。

    「诸位冷静——！」月乘风吼到声嘶力竭，却没人理会她，情绪激昂之下接近丧失理智的人群不断推挤、不断往前，而与她对峙的贺然也不知何时混入了人群之中。

    绦红衣服的侍卫们持着剑鞘挡在正门口，他们不敢拔刀，更不愿拔刀——人群之中有他们的兄弟、他们的朋友，他们怎麽能拔刀？

    南火的猎鹰能够在冰天雪地待上七天七夜也不会疲倦，他们可以猎捕大漠最凶悍的漠狼，可以抵御大海最凶猛的妖兽，却挡不住这区区几十人。

    月乘风看着少nV逐渐不再挣扎的身子，以及nV童不知所措的眼泪，刹那间感到十分疲惫。

    不仅仅是生理上的疲惫，还有内心的痛苦与茫然。

    「我又做错了吗？」

    「我明明……是想帮助他们啊。」

    「啊——出人命了！」

    「南火世家杀人啦——！」

    「杀人啦！南火杀人啦！」

    「……发生什麽了？」月乘风眼前一阵眩晕，模糊的视线染上一片腥红的sE彩。

    「不要再过来了——！」

    利刃出窍的声音响起，大片的血红遮住了一切。

    「住手……！」

    连日连月的疲劳，扛在身上的期待与责任，失序的人群，无法挽回的生命……少年人的傲骨再也撑不住多方的压力，垮了下来。

    「对不起。」月乘风心想。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的意识彻底沉入黑暗之中。

    「欺骗者！背誓者！」

    「她被神只抛弃了！她欺骗了我们！」

    「啊——出人命了！」

    「杀人啦！南火杀人啦！」

    「呜……呜呜呜呜呜啊啊啊——！」

    呜呜咽咽冤魂索命般的嗓音如蛆附骨，少nV抱着头，身T努力地缩紧。

    不要……

    不要……！

    你们不要过来——！

    「月乘风——」

    「月、乘、风！」

    「月乘风你个笨蛋快给本尊醒来！」

    星斗阁的房间内，躺在床上、面sE惨白的少nV猛地睁开双眼。

    「呦，终於舍得起来了？」坐在床沿削水果的红发男子扯了扯嘴角，起身之後随意将变得坑坑巴巴的鲜红果子烧成灰，装作没事发生一样。

    月乘风张了张喉咙，声嘶力竭地向朱雀扑了过去：「哥——！」

    「哥——哥！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呜呜……」

    「这小子都昏睡三天了，哪来的力气……」朱雀倒cH0U一口气，却没掀开月乘风，任凭少nV抓皱自己的衣角，泪水浸Sh他平素视若珍宝的羽毛。

    朱雀者，生之於天，育之於地，无师无长无亲无友，狂傲不可一世。

    他本以为自己永远不会懂天地万物的感情，永远是一只自由自在的美丽大鸟，可却意外摊上了一个没大没小的混蛋徒弟，几乎将自己的大半辈子赔了出去。

    混蛋徒弟犯的事儿太大，被天地惩罚，堕入轮回，一晃眼五百年过去，朱雀没等来他的混蛋徒弟，却等来一个笨蛋meimei。

    小小的人族幼崽，长到五岁都还不太会说话，朱雀一开始还以为南火的血脉完蛋了，竟然出了个哑巴。

    他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自己步下烈焰燃烧的王座，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之中蹲下身，与那只幼崽定下血契。

    当时，天赋最好的是幼崽的爹，实力最强的也是。

    也许是时间过了太久，他感到无聊，想要找点乐子，又或许是那只幼崽的眼神太过Si寂，他想燃尽那一片黑暗。

    於是，他选择了她。

    幼崽开始会说话了，每天叽叽喳喳的「哥」来「哥」去，朱雀听烦了就跑去正院的酒窖拿酒喝，喝爽了再回来听幼崽叫「哥哥」。

    幼崽老是挂着傻傻的笑容，说着傻里傻气的话，朱雀原本还以为契约当天是他眼瞎了，这崽子的眼睛亮得和星星一样，哪里Si寂了，结果，一直到一年後他才知晓，这都只是假象。

    真相是，小哑巴爹不疼娘不Ai，有个不负责任的母亲，更有个b垃圾还不如的父亲。

    「果然，本尊不可能看走眼。」当时，朱雀为自己雪亮的眼睛自得了好一阵儿。

    不过，虽然得知了真相，朱雀对月乘风的态度还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