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蒸腾，浴室 (第1/2页)

    你是我渴望不及的梦，是照进我贫荒无几十七年里的月光，我心里没有阳光寸草不生，在你的世界里，存有世间万物，唯独没有我向往的爱。

    “崽崽？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是不是忘带钥匙了？”凌菁山出了电梯后走到门口被吓一跳，楼道的感应灯即刻亮起，地上的人影瘫坐一团。

    像没了骨头的软rou，凌软摸摸口袋，捏紧了那枚硬物不做声，低垂着脑袋像只被遗弃的小狗。

    “崽，怎么了，怎么不理爸爸？”凌菁山弯腰蹲下身想抱起儿子，结果摸到满手guntang，犹如从烤炉上捞出的碳烤虾，他下一秒几乎以为儿子已经被烤熟了。

    “崽，我们去医院，爸爸带你去医院。”他抱起儿子直接埋头冲下楼梯，楼道间空旷安静，只能听到皮鞋噔噔的回响，怀里的儿子全身guntang，在他怀里瑟瑟发抖。

    他驱车开往医院的路上手指颤抖，手心里余温烫人，“崽崽，爸爸在，没事的”他的紧张令他已然忘却自己的身份，一些基础常识被他抛却脑后。

    “爸爸…”是父亲的声音，他声音嘶哑像只猫咪哼叫，伤心之余更多的是依恋，还是舍不得这个男人，他的父亲，凌菁山，他恨，更爱。

    “你不知道，我等你好久…”他闭着眼睛控诉，眼泪从眼尾淌下，为什么要让他这么痛苦，怎么可以只有他一个人这么痛。

    “崽，爸爸答应你，以后早点回家，该死的，竟然堵车。”

    前方不知出了什么意外，宽阔的马路上横七竖八车子堵的严严实实像盘踞的腊肠，连超车都没办法。

    凌菁山解了儿子的衣服，防止他呼吸不畅，这里距离医院不远，凌菁山抱起儿子弃车奔跑，好在他平日里锻炼积极，儿子体型娇小，这才狂奔半小时尚能轻松自如。

    凌软在医院里惊厥过去，也不知烧了多久，迷迷糊糊一直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最后彻底昏厥，凌菁山也哄不好，他把自己封闭在独立的世界，旁人进不去，只能听到他口口声声一直重复着“骗子”

    凌菁山红了眼眶，他儿子到底经历了什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他不在的这几天，凌软究竟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他却不知，那些恐怖的痛苦都是自己带给他的。

    “崽崽…”

    凌软丝毫不在意是在医院还是在家里，凌菁山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整个人如同提线木偶，失去活力。

    “崽，再喝一点好吗？就吃这么点怎么行？吃多点病才能好得快。”他把儿子当小朋友来哄，殊不知他越这样凌软就越痛苦。

    凌菁山请假在医院照顾儿子，闻讯赶来的好友是这家医院的外科医生，他替凌软检查过身体，身体各项指标都正常，唯独有些低血糖，大概是还病着的缘故，整个人气血不足精神蔫蔫。

    “珉叔叔，麻烦你了。”凌软腼腆笑笑，多乖巧的孩子啊，珉玮心中怜爱泛滥，凌菁山在一旁拿白眼瞟他，儿子好多天不对他笑，这个货一来就得到儿子的另眼相待，他有些不悦。

    “呵，干什么瞪我，我这例行检查，我们软软多乖啊，叔叔疼你啊，别搭理你爸。”这话听着像怪蜀黍拐带小孩儿，要是有颗糖小朋友都能跟着屁股后头追着走。

    “唉，这好着呢，没事哈，多吃点好的补补，就是太瘦了，男生嘛，还是壮一点看着健康，这瘦不拉几的，抱着也硌手。”

    凌菁山“……”

    凌软靠在床上任由珉医生揉来捏去，凌菁山嫌那只碰他儿子的手过于碍眼。

    凌菁山已经好几天没去上班，工作上的电话不停，这会儿又出去解决临时事件去了，趁此机会，凌软拉着珉玮的衣袖，眼神可怜兮兮。

    “珉叔叔，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不要告诉我爸爸。”声音软软弱弱脆弱可怜。

    珉玮挥挥手，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床头柜上，“你问，叔叔我一定知无不言。”

    “就是，我爸爸他这几天真的去出差了吗？”他犹犹豫豫，眼神闪躲，就是不看面前的白大褂。

    珉玮神色怪异，但还是老实回答他，“是啊，怎么了？小软软查你爸的岗？平日里管家还没管够，现在管到你爸的外面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谁家小媳妇儿呢！这小娇羞，我见犹怜啊！”凌软被小媳妇儿这个称谓臊成大红脸。

    珉玮见他低头不说话，半张脸红到耳朵边，脑中闪过一丝怪异的念头，他是多精明一个人，立刻抓住了那万分之一的惊悚可能，“小软软，你这是…春心萌动？”珉玮眯起眼打量他。

    凌软看不见男人的眼神，耳朵比方才更红仿佛冒起热气。

    珉玮一瞧他这娇羞样，哪里还有不明白的，这父子俩…做了凌菁山十几年的兄弟，他深知对方为人，被自己儿子惦记上，这不是什么好事吧！

    凌菁山打完电话进来时，儿子低头红脸，珉玮也是一脸玩味，气氛怪异安静到极点，“怎么了？”

    “没什么，我先走了，有事叫我。”他拍了拍凌菁山的肩膀，心里为他求了道平安福，自求多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