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爸爸的有 (第2/2页)

次不要睡在这里，会着凉，怎么还没吃饭？崽崽，爸爸忙的话就不要等了。”

    静夜无声，他咬了咬唇，四目交流眼神交汇处，是难以疏解的情感，父亲的眼神他看不透，睡外面太久是有些冷了。

    “就当吃夜宵吧，爸爸一起吗？”

    饭厅里父子二人相对而坐，桌上是凌菁山爱吃的菜色，凌软又将它们重新热了一遍，端起碗来却毫无胃口。

    他从父亲身旁擦过时，父亲脖子上的吻痕清晰可见，身上一股淡淡的皂角香，父亲不爱用沐浴露，他的身上总是带着淡淡的皂角香味，沐浴完味道更浓，父亲回来之前洗了澡，父亲身上有吻痕，父亲这么晚回来…

    他想不下去，嘴里的饭菜味同嚼蜡如鲠在喉，面前的空碗多了半碗汤，“崽，把汤喝了”

    他瞅着半天，端起碗一饮而尽，最后呛了个彻底，汤汁鲜美，他尝不出味道，下午炖汤时他尝过，并不是这么苦涩，这么难以下咽。

    “崽崽，怎么样？难受吗？”凌菁山拍着儿子的背给他顺气，喝个汤也能把自己搞得这么凄惨，他借着咳嗽的力道拼命掉眼泪，这是最好的借口。

    他泪眼汪汪惨然一笑，“汤有点烫，我没事，爸爸，吃饭吧。”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患得患失又小心翼翼，他满腹心事生怕哪天藏不住，他从忐忑不安到逐渐接受，接受那天的到来，生死无惧！

    “爸爸，你回来这么晚，真的是因为工作忙吗？”

    凌菁山拿筷子的手一顿，最终放进了嘴里，轻轻嗯了声。

    咔嚓…有什么东西破碎掉了，凌软不着痕迹地摸了摸，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只剩下一片荒芜。

    心空了怎么会感觉痛，骗子最终对他的谎言毫无所觉，以为能骗过自己骗过所有人，最终连身边人都没能骗过，他是何等敏感多思，父亲又有了新情人了啊，真好…

    “崽崽，是不是不舒服？不舒服就别吃了，我们去医院。”上周才从医院回来，凌菁山这是把他当成了易碎的玻璃娃娃，当成长不大的孩子，时刻要哄着捧着。

    “爸爸…我没事，可能饿过头，太累了，我去休息，碗我不洗。”他任性的惩罚最多就是不理他，惩罚他洗碗打扫卫生，他还能怎么对凌菁山。

    凌菁山不能说个不好，儿子有心事，不想告诉自己，他在学校过得不好？还是受别人欺负了？上次小崽子生病是为了什么，他口中的骗子是在说那个人，儿子是不是恋爱了？

    凌菁山坐不住了，思绪翻腾间他拨通了好友的电话，深更半夜的，珉医生幸亏在值班，电话响的这么急以为那头的小宝贝又出什么事儿了，结果听了对方的询问后笑得前俯后仰，该！凌菁山你也有今天。

    “我猜啊，小软软八成是谈恋爱了，还是暗恋，对方可能根本不知道，你没见到他上次在诊室里哭得那叫一个伤心呦，我在边上都生出想抱回家好好哄着的心思，但是小宝贝儿的心不在我这里啊，这么可爱的宝贝，是哪个挨千刀的敢这么伤他的心唉！”珉玮故意刺激他，凌菁山果然上当了。

    凌软谈恋爱了，有了心上人，并且那个人渣还让自己的儿子伤心难过甚至生病，这该死的渣宰，凌菁山现在完全失去理智，誓要抓出这个害他儿子的罪魁祸首。

    次日一早凌菁山主动送儿子去学校，凌软难得的拒绝，搁在过去他巴不得和父亲待在一起，现在他有点不想见到凌菁山，他讨厌看到父亲那张脸，那张让他绝望产生恨意嫉妒的脸。

    这极端的矛盾拉扯终于在出门时一触爆发，他抢过男人手上的车钥匙扔到最远处的墙根下，“我说了不要你送，不要你，你听不懂吗？你是我爸爸，又不是我的司机保姆，我三岁吗？你有那时间不如去管管你…”凌软骂完凌菁山，差点将他昨晚的谎话倒出来，这样也太过难看。

    “爸爸，我十七岁，不是七岁，我自己去学校，你去上班吧，晚上回来再给你做好吃的。”

    凌软疲惫地笑了笑，倒退着踏出门，很快狂奔起来，生怕后面的男人抓着他追问，他还能熬多久，憋着到口的心事，怀揣着无望的爱恋活得辛苦，这个秘密，他守了两年，在希望父亲发现和被父亲发现的后果之间徘徊，他能承受得起吗？

    “崽”凌菁山叫了他没叫住，手里捏着儿子的公交卡苦笑连连，儿子长大了，会跟他发脾气，没想到小崽子人不大脾气不小，方才那瞪人的架势，还挺可爱…

    作者的话：爸爸已经逐渐变态…看待问题的方向逐渐歪歪，崽崽，秘密要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