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惊喜（七） (第3/3页)

崩离析。她想去一个包容度高的城市，这样穿得跟狗屎一样也不会有人在意，尽管这麽说，却又抗拒着短K短裙，她常膝盖疼，并且把疼痛的原因归咎於受凉，再把受凉的原因归咎於穿短K短裙。

    有一次她做梦，梦见她的mama拉着小小的她走在傍晚的天桥上，夕yAn将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然後流着泪醒来，她感觉自己再也回不到童年，艰涩的时间永远缠绕在钟表的中心轴上一点一滴地走，难以握住。

    是啊，时间不可逆，当我老而难以B0起时，我便与Si无异。我抓不住青春，也抓不住命运，我的JiNgYe无数次激昂喷S，我的命运却永似一汪Si水。

    5月9日

    四年了，我依旧无法从“图书馆恐惧症”里走出来，每次去那种地方，我都要在门口徘徊很久，里面的学生们都在为考研做准备，而我却去看，我担心自己的丑态与里面的氛围格格不入。昨天深夜，我忍不住将我的焦虑在朋友圈发了出来，本以为如往常一样没人看，不曾想雷欣居然评论我了，她说：

    “我在图书馆看、看电视剧，没有人在意我在g什麽，我可以做任何事，你也是，你只要想就可以去。你读闲书怎麽了？不学无术又怎麽了？只要做的是自己喜欢的事，不影响别人就可以去做。拿上一本自己喜欢的书，推开门，走进去，找一个位置坐下来，认真做自己的事，这很简单的，希望你能实现自己的愿望。”

    我读完後热泪盈眶，久久不能入睡。雷欣在男生之间的风评并不好，她曾经是许志强的nV友，分手後和另一个男生无缝衔接，这让寝室里的男生们替他忿忿不平，每当讨论到雷欣时便要将她骂一顿，此时不骂的人似乎就等同於袒护她。我和她原本没有什麽交集，也并未过度关注她只是偶尔sh0Uy1Ng时会想起，对於分手的那件事，我认为她固然有错，可许志强毕竟也是谈过恋Ai、和异X有过Ai意接触的人，b我好到不知哪里去了，我为什麽要同情他呢？一想到他抱着雷欣玩火车便当的样子我就嫉妒Si了，他们分手，我叫好还来不及呢。

    说到火车便当，我最近又换了新的理想，我不Ga0“百人斩”计画了，我想移民日本，去那里当AV男优，以此弥补我苍白无味的青春，那才是我真正喜欢的职业。我的生活又有动力了！

    5月14日

    今天在河边看人钓鱼，偶然碰见了杜珊珊和她男友在一旁的草坪上自拍。这是我第一次在现实中见到她男友——b朋友圈里的照片要胖，看来她在美颜效果上没少hUaxIN思。我们打了个招呼，此後无话，过一会儿她便牵着男友的手离开了，我真想即刻灵魂脱T，附着在她男友身上，狠狠地x1吻她的唇……可这本来就是我应得的啊。我站在枯草如老人头发般稀疏的草坪上，用手遮挡隆起的裆部，无助且无奈地目送他们离开。

    多年前的我在sh0Uy1Ng方面有一定程度的JiNg神洁癖——如果X幻想物件有了男朋友，那麽我便会将她除籍，从此不再yy她——原因是嫉妒，我不能接受我渴求的nV生被别的男生得到。现在这个戒早被破除了，我常常幻想杜珊珊由於某种原因和男友分手，然後我们终成眷属，这个假设总是令我x1nyU高涨。

    在“表白实验”以前，我对现状的思考一般都会和恋Ai挂钩，b如我要买某件衣服，我就会想：穿上它能不能让nV生喜欢我？如果不能，买了则无意义;当我想刮胡子或换发型时，我仍会思考这麽做会不会让nV生喜欢我，得出来的结论都是否定的，因此全然无意义。“表白实验”以後，我明白了自己永无Ai情这个道理，故也不计较穿搭了，不管穿什麽，我只是一坨狗屎。我的劣等大脑使我无法在考试中取得好成绩，我的肥胖身材使我引T向上只能做五个，我是废品，废品是我。

    我这辈子几乎没自拍过——今天便自拍一张，且将照片附在这里，每当我春心DaNYAn时，我便会来看一眼，以提醒自己废品永远是废品。

    袁梦恍然回过神，对现实的疏离感让她感到自己仿佛读了一本百万字的长篇。明明和王奥于物理意义上生活在同一个环境，明明日记里所提到的所有人都是她熟识的，但他的思考方式和笔下描述的世界竟如此压抑。她再无心思为日记里大量的下流词句而感到嫌恶，徒然痴望着萤幕上的照片，喃喃道：“我找到了。”

    这时陈以康和窦之庆早已货柜扶正，并把货物挨个整齐地放回原位，他们听到袁梦的话後同时停下，睁大眼睛看着她。

    “他的照片。”袁梦把图片放大，亮给众人看，“这应该可以用於人脸解锁吧？”

    “想啥呢？要是这样可以的话，人脸锁有什麽用？我们要的是密码呀。”窦之庆没好气地说，“亏你有耐心看这麽久，像他这样东倒西歪的字……用‘字如其人’这个词来形容再合适不过了。”

    “不一定。”陈以康道，“这种廉价杂牌机，我猜三百块都不到，它所谓的人脸锁很可能只是简单的图像识别，试试看。”

    袁梦拿起王奥的手机，对准平板电脑上的王奥满面愁容的自拍照，数秒之後，只见手机壁纸忽然扭曲，遂以严重掉帧的方式呈现出陈列着各式各样软T的主介面。锁被解开了。

    其余三人赶忙围过来，袁梦手忙脚乱找到相册并点开，出现的图片方阵让他们心中的石头落了下来，却又留存些许失望——全是校园风景照，没有长腿，没有裙底，没有任何偷拍照，甚至连有人的照片都寥寥无几。风景照中的照片大多是天空，蔚蓝的晴空，墨蓝的夜空，赤金sE的晚霞，灰绵绵的雨天，这些就是王奥用摄像头捕捉的东西。一个sE鬼的手机里只有纯净的天空吗？陈以康不信，窦之庆不信，袁梦和郑舒朵更加不相信，他们的脑中同时冒出一个念头——这不是王奥的手机。

    可点开各种聊天软T，显示的却又是他的帐号。最近的一个聊天者不出所料正是袁梦，上一个是许志强，三天前喊他帮忙关电脑，再上一个是陆祖烨，六天前叫他交班费，往下皆为至少一周前和室友的聊天记录。

    “又一个问题被排除了。”陈以康说，“我和窦之庆把他搬下楼，藏到车後备箱里。地上还有些玻璃渣，你们在此期间扫乾净，等我们上来後大家一起去。”

    “去哪里？”郑舒朵问。

    自然是驱车前往六十多公里外的深山埋屍，但陈以康没理睬她。他JiNg神上已潜移默化地将这个乖巧的nV孩视为本次过失杀人事件的罪魁祸首，自己是因为她才被迫犯下罪行，被迫掩盖罪行，她表现出的胆小在他眼里皆是故作羞态，他很确定自己痛恨她。

    两人一前一後拎着装着屍T的麻袋出门，陈以康不放心，将麻袋丢在地上，回到门前用钥匙将门反锁。